司机已经在停车场候着,赵声阁坐进后排没有向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打开工作的文件,手机有几张新照片。
陈挽在吃苹果,睫羽垂下,唇珠很红,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果汁淌到了他的手指上。
陈挽吊着针办公,脸色有点苍白,面无表情单手打字,给人很严肃的感觉。
陈挽不好好盖被子,一只脚露在外面,很白。
赵声阁回到老宅,佣人开始上菜。
赵氏夫妇也在,他们刚结束奥地利的美术展,昨日才回国。
赵闽是搞雕塑的,万荷画画,夫妻“琴瑟和谐”,是用金钱堆出来的“艺术家”。
赵茂峥从很早便意识到赵闽毫无商政天赋,怒气和希望都一股脑压在了长孙身上,自小严格训练赵声阁,以保家族大业后继有人。
万荷问赵声阁最近忙不忙。
赵声阁跟父母不是很亲近,很简略地答了。
万荷又笑着问明隆最近是不是有跟徐家合作,听说他们的大小姐非常漂亮非常了得,问赵声阁是不是。
赵声阁说不太了解。
“……”
赵声阁说话有种平静的冷淡,万荷赵闽相视一眼也就不敢再多问什么。
他们是一直都有点怕这个儿子的。
赵声阁小时候,赵氏夫妇就把儿子扔给了老人,自己周游列国,风花雪月,自然不清楚赵茂峥的种种苛刻残酷的精英教条。
等他们察觉时,赵声阁已经从高冷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心思难测、高深寡言的年轻男人。
外头的人说赵声阁神秘,其实就连他们做父母的也完全不了解、不亲近赵声阁。
赵声阁不评判这对父母做得怎么样,他对他们从来没有过什么期待。
事实上,他对谁都没有什么期待,包括他自己。
赵家老宅这么多人,他身上负荷的也不过是一种虚无的、浮夸的、无意义的责任,它千斤重,带着枷锁,赵声阁从八岁背到二十八岁,以后也只能一直背着。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陈挽认为赵声阁是一个善良的人,那也没错。
责任心和担当也是善良的一部分。
晚餐结束,赵氏夫妇就先告辞离开了。
他们接下来还有北美的巡展,说可能过年也不一定能回来。
赵声阁出于礼貌地说了句“顺利”就没有多的话了。
很客气的一家人。
赵茂峥叫赵声阁:“你跟我来书房。”
他儿子不是那块料,是以对长孙异常严苛。
赵声阁这个名字,就是要他不束于高阁,不浮于虚声。
赵茂峥杀生予夺惯了,到如今的年纪,掌控欲只增不减,从工作到生活:“你父母回来了也不回家。”
如果不是他三令五申,赵声阁今天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赵声阁的确很少回老宅,他对这里印象实在算不上好,成年后的赵声阁不喜欢出现在公众视野,不接受访谈,也不给拍照,是为了自由。
而一切不自由的源头,在这里。
“你在忙什么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这并不是一句疑问句,但赵声阁已无所谓赵茂的监视和试探,风年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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