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关元在举办这场“相亲宴”前,曾告知过他一声,却没想到弟弟极为抗拒,与他大吵一架。
谢关元凝眉看着落下的飞雪,眸内发白,“当初爹娘去后,我赴边疆,将你留在长安,便是存了保我谢家最后一缕血脉的心思。当初你是同意的。”
他看向垂眸的弟弟,指尖在桌面轻轻叩了一下,“殷风,你如今在想些什么?”
谢岑丘指尖轻颤,握紧掌中空杯,敛眸轻声:“不过是还未玩够,不愿收心,妨耽误了良家女子。况且哥哥如今平安归来,何不讨位嫂嫂,也不必叫我越过兄长先成婚配。”
有雪花从棚顶滑落,湿冷的寒气在微醺的宴席间缭绕。
谢将军忽然问了一声,“谢春晓呢?”
谢岑丘提着炉上温着的小酒壶,倒了一杯梅酒,随口道:“软软不在对岸席上?”
谢关元抿住唇,他没看到。
一旁的映霜接道:“小姐去扶云山庄讨酒了,前年与三公子埋得醉月该成了,小姐说今日是公子的好日子,当该挖出来庆贺一番。”
谢岑丘倒酒的指尖颤了一下,酒水撒到桌面。
将小酒壶坐回炉中,谢岑丘抚了抚落落白袍,嗓音淡淡,道:“她倒也盼着一位嫂嫂。”
谢三公子笑得难看,映霜不敢说话了。
三公子和小姐关系向来很好,映霜不知自己哪句说错了。
谢岑丘捏了捏手,心内烦躁莫名,忍住摔杯的欲望,抚住微醺的额角。
——
雪越下越大了。
春晓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远去的雪覆山色,催促小厮再快一些,宴席已经开场,再晚就赶不上分享这坛好酒了。
在这世家基本都附庸风雅的时代生活了几年,日日被那些殷风公子熏陶着,她也有些讲究了。
摸了摸坛壁微湿的触感,这两坛酒是前年长安下第一场雪的时候,谢岑丘带着她去埋的,她还带上了春岙。
这些年春岙基本都守在那间小院子里,像是坐牢一般躲着外人。
并不是春晓不愿将他介绍给外人,也不是她担心他在外面会受到嘲笑。
而是在数年后,她作为奸妃将会被挫骨扬灰,谢家也被灭了满门,若是让人知道谢家还有一位小公子,春岙一定逃不过那一劫。
所以春晓将他藏得深深的,保护得好好的,鲜少带他出门,等到春晓离开时,也会为他安排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让他安然富贵度过后半生。
这两坛酒,一坛出自谢岑丘之手,还有一坛被春岙加了些甜根与漂亮的花,也不知道会酿出什么样的酒水。
想到春岙,她眉眼软了软,等到宴后,她要去找他喝酒,春岙这么大还未尝过酒味儿。
马车颠簸了一下,她透过被颠开的车帘看向,是已经到了城门外。
自陆慈继位后,如今的大梁朝风调雨顺,再没发生过旱灾与洪涝,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