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祸乱朝纲的贵妃(82)</h1>
春晓一身盛装,自然不能就这样逛菜市场,春岙倒是不讲究,直接将她的金丝银绣的外披扯了下来,翻了个面,又给她裹上了。
金凤飞天的贵披翻了个面,是一层毛茸茸的狐狸毛,春晓被裹得像个毛团子,非常嫌弃自己这个造型。
虽说当了十来年贵人,但显然春晓并没有完全融入那个角色,跟着春岙屁股后面钻进菜市场,刚开始还能嫌东嫌西,嫌臭捂鼻子,没过多久就完全沉浸在买菜的快乐当中了,揣着手伸脖子四处张望。
阿岙,我要吃鱼!
春晓蹲在地上,盯着鱼贩子木盆里头灵活摆尾的鲤鱼,一个个个大肥美,鲜活极了。
地上并不干净,春晓看的得手痒,就从地上捡起一个小棍子,去戳鱼。
春岙刚买好青菜,低头就看到一个傻子被鲤鱼咬着手指不放,是他家的傻子。
天呐天呐,大胆丑鱼,竟然以下犯上!她拼命甩着手,痛得飙出眼泪,谢春岙,快护驾!
春晓嗷嗷叫着表演,甩也甩不脱嘬着她手上的鲤鱼,抬头一看,谢春岙正提着一捆青菜,低头看她,白面具上看不到他的神情。
春晓愣了愣,它咬我!
他默了默,蹲下身,黑色的衣角垂到地面,白皙的手掌随意捡起鱼贩身边一把菜刀,一手钳住鱼身,手起刀落。
胖鲤鱼鱼头落地,菜刀砍到地面咯吱一声,春岙淡定地捡起鱼头,递给她,沉声:咬回来。
春晓噎了噎,其实我吓唬你的,它刚刚咬的是棍子,并没有咬到我的手。她将食指递给他看。
他捏了捏她的指尖,然后垂眸,随手用刀将鱼头剁碎了,轻声:老板,这条鱼我要了。
鱼贩子瞪着眼睛看稀碎的鱼头,完全想不到街头巷尾流传的冷淡的夭山先生,身为读书人竟然能干出这么凶残的事,连忙用草绳将鱼穿好了,这条鱼便送给先生了,我家那小子脑子笨又顽劣,平时有劳先生费心了。
春岙毫不客气就接下了鱼,起身将春晓拉起来,将无头鱼给她拎着,离开继续去买鸡蛋。
春晓路上小声嘀咕:人家只是和你客气客气,你怎么能真的不给钱?
春岙顿了顿,清清冷冷的嗓音带着理所当然的疑惑,有便宜,为何不占?
春晓:也有道理。
春岙一身黑色儒袍,身姿鹤立,看起来高不可攀,如清净仙人般站在污糟的菜市场,娴熟地将鸡蛋谈到了三文钱七个,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装鸡蛋的小网兜,将鸡蛋装进去,将春晓手里的鱼接过来,让她将鸡蛋抱好。
回去的路上,这位读书人依旧清清凉凉,却小声叮嘱身旁的姑娘,你不要当太后将脑子当坏掉了,日子都不会过了。
春晓抱着鸡蛋,点头如捣蒜,阿岙您太会过日子了。
春岙回到家,将面具摘了下来,洗了手,开始洗菜备菜。
春晓被他安排去削土豆。
春晓不肯削土豆,她就是再活一百年也不会爱上做家务下厨房,她坐在厨房里春岙给她搬来的小板凳上,揣着手手,我不要削土豆,我要坐着等吃饭。
春岙手中菜刀叨叨叨将萝卜切得又薄又漂亮,闻言回过头,美得摄魂夺魄的面庞映着厨房窗户透过的雪光,眼底的光轻轻泄出,你不削土豆,也可以洗青菜,剥蒜,切黄瓜和茄子,或是给我烧火,能做的事有很多。
春晓纹丝不动,两手缩在袄子里取暖,看着春岙因为洗菜冻得指尖微红,觉得美人就是美人,冻得通红也好看,歪了歪嘴,哀家贵为一国之母,大权在握,岂是给你打下手的烧火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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