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轻薄的雨丝依旧在落,飘飘洒洒,海棠花被浸湿,空气中湿漉漉地漂浮着一层花香,地上的海棠花残红也在荼蘼地散发着气味,虚虚的花香中夹杂着淡淡的清苦。
萧阑光踱步而来,缓缓道:她曾告诉我,她幼年有一位要好的玩伴,两人关系要好,险些互许终生。
萧阑光淡淡道:她说,那人是前朝鼎鼎有名的男相,大夏第一人的柳燕君。
扫过地面的疏疏声滞住,那人握着扫帚的美玉般的手指微颤。
她依旧记得他
萧阑光边说边绕着柳觊绸转了一圈,美得嚣张的男人,语气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突兀道:柳燕君,如今她有了三位贵君,你们当初的约定统统不作数了。她变心了,贺春晓不再爱你了。
他想试试,这个清心寡欲的男人,愤慨起来是什么样子。
萧阑光也算是春晓儿的一个竹马,但在她口中承认的竹马,显然只有这一位。
这个无趣的书呆子,这种满腹心机的文官,能有什么勾人的情致,才令她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她与崔松妆的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他?
可惜春晓无意与他多说童年生活,对于和柳觊绸的交集也只是在一个醉酒之夜,含糊吐出。
萧阑光眯上双眼,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当年被誉为大夏第一男相,玉骨兰风的燕君先生,这四年来,竟然混入了宫中,成为了他那两个蠢孩儿的下仆。
萧阑光眸光轻转,嘲讽地翘起唇,南藏月那个妒火中烧的东西,竟然亲手将陛下的心头肉捡回来了。
她在醉语中,怀念儿时的一个男孩,说一些本宫听不懂的梦呓,本宫当初怀疑她心底藏了人。可如今看来,不过如此,倘若确实将那个人放在心上,怎会朝夕相对,却认不出呢?
雨丝簌簌,黄叶翩落,砸落在地。
青衫静立良久,抬起了头,露出那张丑如怪物的脸,湖水一般的眸子平静温柔,他说:她从未变过心。
柳觊绸掸了掸被雨丝扑满的衣衫,眼睫上盖了一层薄薄的雨雾,我与她都不曾变过心。我依旧是从前的我,她也始终是她。
柳觊绸浅笑,低哑的声音虚虚漂浮在秋雨里,凉凉的:她从未爱过我,又谈何变心呢。
他从来是个通透理智的男人,他看得那么明白,她从未爱过他,也从未眷恋过她身边的这些男人。
他的小春晓,是个吝啬的女子,从始至终只是他,只是这群男人一意孤行在追逐她,而她的心意从未改变过。
她像是在水一方浸在海雾中,永远触及不到的一座孤岛,所有的旅人迷失在海雾中,迷失在虚妄的幻觉里,似抵达非抵达,他们心甘情愿地沉落,凋亡。他们只是一阵刮过的风,而岛只会是岛。
(回来了回来了,明后天都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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