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想,这人在绘画班里是如何严肃地统领着十几个学生的。
徐舒意摸摸他的头,问他, “星星艺术中心今天不给你提供午餐吗?怎么跑到我这边讨饭来了?”
陆子安顺势揽住他的肩膀,动作十分亲昵道, “其实是我今天开工资了,无论如何也要请我的大恩人一起吃顿饭。”
徐舒意原本想说,晚上返回宿舍里一起吃顿自制火锅不是更好?
抬眼正巧看见陆子安的视线水汪汪得垂落下来,瞬间软化了他的坚持。
陆子安其实长得挺好看的,是那种男子汉的周正的帅气。
可是出意外的时候,他的额头一角落下一道像闪电般的创口,压着眉角斜飞入鬓,留下了丑陋的酱紫的疤痕。
徐舒意捡到他的那天,陆子安正企图从一家云藏人开的简陋超市里偷吃的,又脏又臭的羊皮袄底下塞了满满的火腿肠。
徐医生看穿了倒是没有立刻揭发他, 而是在他怀揣脏物准备出门前,喊停了脏兮兮的陆子安, 与店老板说,“我朋友脑子有点问题,所有的食物全部算我的账。”
帮助小蟊贼交完钱,徐舒意并没有打算跟他再有任何交集的。
倒是落拓的陆子安像是一脸防备与警戒的表情,冲徐舒意大喊自己的脑子才没病,一点知恩图报的意思也没有。
徐舒意用手指指自己的脑壳,语气淡然道,“云藏人从不嫌弃顾客穿得如何,你这样一身脏衣服能走进店里,可见店主是足够仁慈的。”
“可是你的行为假如被发现,云藏人肯定是要让你吃刀子的。”
“一看你就不是很熟悉云藏这边的风俗,拿了吃的赶紧走吧,云藏的忌讳很多的,尤其是痛恨盗贼,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徐舒意倒没将这人和这件事放在心上,结果反倒被叫花子一样的邋遢男生彻底缠上。
徐舒意返回支援队驻扎的站点宿舍楼,第二天有同事说一个叫花子把巷口的垃圾桶给点了,还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像陆子安这类无家可归的流民应该送去救助站的。
可是救助站的车一来,对方就像能钻洞的地鼠,跑得无影无踪。
救助站的人一走,他就又来点垃圾桶取暖,顺便捡点剩饭烤火吃。
徐舒意不得不另寻他法,请求几个身强力壮的同事把他给摁住,用雪水烧热给对方强行洗了头,剃干净头发,拔干净脏皮袄,再拖进宿舍公用洗澡堂,跟烫羊毛似的给陆子安洗个透彻,谨防这家伙没注意个人卫生浑身长满了虱子。
原本以为陆子安是个疯疯傻傻的,结果人家脑子根本没病,但是寻问是哪里来的,偏偏打死都不说,即使诡诈他要送公安局,陆子安反而挥手打伤了两个同事。
徐舒意狠狠给他一耳光,陆子安终于老实交代,自己认识徐医生才跟着来的。
最后驻点的工作人员也无计可施,只好将这个难题抛给徐舒意。
徐舒意再问他为什么说认识自己,陆子安反而一句话不说。
反正就是很有理由的赖着徐舒意。
徐舒意送不走他,报警的话陆子安就要跑,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没人住的一楼宿舍收拾出来一间。
时间久了,陆子安好像也不是令人无法忍耐的无赖,还能主动瘸着腿给站点的医生们打扫走廊卫生。
只是这男生总爱跟着徐舒意,怎么都轰不走。
再后来支援队的医生们也大概接受了陆子安,最主要是徐舒意走哪里,他都跟着,像条瘸腿的狗衷心护主似的。
时间过了一年多。
陆子安的绘画才能也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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