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报,让夏芍又出了个大风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去撕的。”
周雪琴咬死了不承认,可两个领导越想,越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尤其是车主任。
他可是听说过夏芍跟周小梅的恩怨,也亲眼见到周小梅跟夏芍一个组,什么都让夏芍干。
结果两个人一个被开除,一个出了风头,得到了老罗的赏识,周小梅心里能平衡才怪。
而且周雪琴大晚上跑去撕大字报,不是她写的,就只可能是周小梅写的了。
车主任盯着周雪琴,待要再问,夏芍又开口了,“既然不是她,那就只能是你了。”
年轻姑娘蹙紧眉,望向副厂长,“这事儿影响这么恶劣,不仅严重影响了我的名声,对我个人造成极大伤害,还对厂里的风气起了很坏的带头作用,是不是该从重处理?”
副厂长一听就明白了,“是该从重处理。”
话题转得太快,车主任一开始还有微愣,也迅速反应过来,“这事儿绝不能姑息,这次罚轻了,以后还不得人人都跟着学?反正贴了就贴了,也没什么代价。”
周雪琴都没反应过来,副厂长已经道:“那就开除吧,以儆效尤。”
她整个人都傻了,瞪大眼,“开除?”
她可是正式员工,哪能是说开除就开除的?
别说是贴张大字报了,偷东西、工作时玩忽职守弄坏厂里的产品,也顶多掉一两级工资,通报批评。食品厂建厂至今,根本就没有几个被开除的。
就是因为坚信这一点,周雪琴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认,这些人就没法拿她怎么样。
然而现在,副厂长说开除她就开除她,车主任也不帮她说话,还点头,“是该开除。”
周雪琴完全不可置信,“我可是正式职工,就这么点小事,凭什么开除我?”
“这是小事吗?你知不知道说一个女同志作风有问题,是能逼死人的?而且你贴大字报的时候,考虑过厂里吗?就因为你一个人,全厂都跟着不得消停。”
副厂长直接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跟宋书记说,早解决早利索。”
说完一点都没给周雪琴说话的机会,直接朝门口走去。
眼见他的手按上门把手,就要开门出去,周雪琴终于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副厂长回头看她,手却没离开门把手,见她犹豫,转身又要出去。
周雪琴眼一闭,“是周小梅,是她让我来撕的。”
副厂长和车主任对视一眼,“你不说不是她吗?”
“我那是怕责任追究到她头上,她和曹德柱又吵架。他们两口子最近很不太平,她又怀孕了,前两天还跟我说她总觉得肚子疼,万一吵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话已出口,后面就没那么难说了。
周雪琴软下声音,“她也不是故意要害谁,就是怀孕期间情绪不稳定,一时糊涂。看在她是个孕妇的面子上,就别追究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让她写检讨。”
说到孕妇,副厂长和车主任神色都有一顿。
“就因为我嫁给了陈寄北吗?”一片寂静中,夏芍突然轻声问,“就因为我嫁给了陈寄北,一来单位你就让我干最难的活,把我跟周小梅分到一起,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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