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北根本不用看,只略一回想便低声道:“迟了半个多月。”
话到这里他一顿,眉心蹙得更紧,眼神也沉了,“你又不舒服?”
这……这是正常反应吗?
这男人怎么比她还迟钝?
夏芍无语了下,干脆说得明白点,“不是不舒服,你可能要当爸爸了。”
话落,男人蹙眉的表情眼见就僵在了脸上。
他望着夏芍,雕像一般岿然不动,只有一双眼愈发深邃漆黑,情绪难明。
夏芍还没分辨出那情绪是什么,他已经敛住眸,转身又出了里屋。
就算夏芍是第一次结婚,第一次要当妈,也知道这种反应绝对不正常,不由抿起了唇。
她记得当初这男人说过,他不想要孩子……
下一秒,陈寄北又飞快折身回来,俊脸上满是水珠,“你刚才说什么?”
这家伙出去,不会就是为了洗把脸吧?
夏芍错愕。
男人已经单膝跪到炕上,未擦的双手直接捧起了她的脸,“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因为太急,有一滴水珠还沿着下颌,“啪嗒”一下落在了夏芍鼻尖。
震惊、错愕和不可置信像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从那漆黑的眼底涌出。夏芍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潮湿,还有他在问出这番话时嗓音的暗哑。
她抬脸,用力在男人下巴上啄了一下,“陈寄北,你可能要当爸爸啦。”
“不是为了赖账?”男人低着眸,还是不信。
夏芍一巴掌拍在了他脑门上,“姐姐我是那种人吗?”
似乎被这一巴掌拍醒了,陈寄北俯身抱住她,头埋在她颈侧,好半晌都没再说出一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陈寄北就去国营饭店买了早餐,“今天早点走,去江大夫家把把脉。”
“早上就去?”夏芍的记忆里医院都是八点半开门。
结果人家江大夫起得比她早多了,等他们赶到,老头儿已经打过一套拳,又吃过了早餐。正在院子里绑裤腿,整理背篓里的工具,准备趁着天好上山采药。
看到陈寄北一脸如临大敌,扶着夏芍的胳膊,他还愣了下,“病得很重吗?”
皱着眉一搭脉,“大人孩子都很健康啊,你哪不舒服?”
听说大人孩子都很健康,陈寄北松了口气,“她最近总说困,是不是难受?”
老大夫都无语了,“她都没吐,这已经是反应最轻的了。”
然而陈寄北神色依旧凝重,“她昨天晚上踢了十九次被子,每次我给她盖好,没两分钟她就又踢了。”
“是吗?”老大夫表情比他更凝重,“你看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现在天热了,被子盖不住?”
陈寄北:“……”
夏芍:“……”
夏芍跟老大夫再三道谢,赶在老大夫发飙前拉着陈寄北走了。
出门她狐疑地打量男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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