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淡声,“都是一样开工资,总不能一直叫大家七个人干九个人的活。”
班长让歇,那就歇呗,一开始谁也没在意,听到这句话却不禁一顿。
有那心思敏感的,立即看了夏芍一眼。
夏芍面色如常,并不像是在故意挑拨,也没再说什么,已经在帮那位老阿姨装饼干了。
她本也没想挑拨谁,就是点出个事实,省的到时候这些人抱团,阻止她处理。
于是梁秀英和王翠花进门时,就发现车间里机器停着,没有人在干活,反而全都看向了她们。
王翠花一双吊梢眼,从年轻时就泼辣,见状不禁挑起眉,“你们不干活,看我俩干啥?”一面说一面摘了包头的围巾,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迟到了。
“迟到一小时十三分钟。”夏芍看了眼表。
以前有人迟到,夏芍也会看表,王翠花都习惯了,“家里有事,耽误了点时间。”
梁秀英也道:“知道了,下回一定注意。”
敷衍的说辞敷衍的语气,显然没当一回事。
夏芍就拿出了个笔记本,“王翠花同志,10月27号家里有事,迟到20分钟。29号又有事,迟到16分钟。30号再次有事,迟到28分钟。11月3号,还是家里有事,迟到……”
她语调并不高,语气也平和,从接手机制饼干班开始一一念来,班里其他人脸色却越听越是难看。
王翠花不来,这些活可都是他们分摊了。
之前没算还不觉得,这一算,每个月他们得多帮她干多少活?
人都是这样,不和自身利益相关的时候,看戏不怕台高。一和自身利益相关了,他比谁都急。
当时就有个脾气同样不怎么好的班员冷笑出声,“天天有事,她比国家主席还忙。”
王翠花一听不乐意了,“这住家过日子,谁家没有点事?温副主任在的时候都没说啥。”
意思是温副主任都没说,夏芍一个刚进厂没两年的小丫头凭什么说?
你一个连班长都不是的凭什么说?
梁秀英一看夏芍这是要算总账的架势,也赶紧道:“就是,晚个十分二十分又不是啥大事儿,干嘛整得好像我俩犯了啥阶级错误?拿我们这些老同志开刀呢?”
在场的都是老同志,只有夏芍是小年轻,是外人。
这话说出来,立即有人想打圆场,和稀泥,却被身边的人用力拉了把。
夏芍装没看见,“晚个十分二十分的确不算什么,但从我接手咱们班,王翠花同志一共迟到1时54分钟,加上今天的1小时13分钟,就是19个小时。梁秀英同志则是……”
她飞快算出了两个人迟到的时间,“这两天班,可都是班里其他人帮你们上的。”
王翠花是泼辣,却不傻,立即发现此言一出,班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不大对。
她马上开始胡搅蛮缠,“哪有你这么算的?你问问班里谁没迟到过?要都你这么算,是不是大家都得罚一遍?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当了班长,生怕人说你能力不行,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老同志啊?我们都是从建厂就在这干的,哪个不比你为厂子做出的贡献多?”
一面把其他人拉下水,一面讲起了资历。
“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谁也没迟到你们这么长时间。”夏芍懒得和她们掰扯,“王翠花记旷工两天,扣两天工资;梁秀英记旷工一天半,扣一天半工资。”
说完也不待两人反应,直接在出工本上做了记录。
这本是要交给核算员的,无故旷工不仅要被扣钱,还会影响以后工资评级。
梁秀英和王翠花登时急了,一个放低身段,跟她保证自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