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泥水儿。
陈寄北骑着车从旁经过,夏芍还闻到了一股夏日酸爽的臭水沟味。
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到孙清此时有多绝望,偏偏那小泥猴子还咧了嘴,一点都不害怕地在那笑。
孙清果然在磨牙,“我当初抱的怎么不是半夏?生个乖乖软软的姑娘多好。”
“生个姑娘,万一跟姜哥一样黑,嫁不出去怎么办?这不是你说的?”夏芍回了头笑。
孙清嫌弃地看了眼儿子,“也是,这大晚上起个夜,我都看不到他们爷俩在哪。”
小泥猴子看到夏芍倒挺开心,“夏姨,夏姨冬冬哥!”
夏芍家有秋千,有木马,还有两个哥哥姐姐,大强可喜欢往夏芍家里跑了。
看到他要往那边挣,孙清拉住儿子,“找什么冬冬哥?埋汰成这样承冬才不愿意跟你玩。赶紧给我回去洗澡,一会儿你爸下班,看你造成这样还不打你?”
揪着小泥猴子就拎进了院,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得换多少套衣服。
夏芍也在门口下了车,本准备进院,想想又走过去,“孙姐,那内衣你还在做吗?”
“做,做得不多。他这一天天淘得要命,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那你先停一阵吧,”夏芍说,“我看最近外面不太太平。”
“你是不是听说了啥?”孙清立马压低了声音。
“也不算听说,反正小心点没坏处,省的被人拿去做文章。”
夏芍的话孙清还是能听进去的,点点头,“那普通的衣服呢?普通的衣服也不能做了?”
“普通的衣服也不做了,大家穿什么啊?”夏芍笑道。
孙清一想也是,“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别被这臭小子熏着。”
没想到夏芍才和孙清说过这件事,不多久姜百胜就找上了门。
当时夏芍和陈寄北正在摆饭,小承冬则爬在椅子上,小脸严肃,一字一顿教夏母念卡片上的字,“马。”见夏母跟着念了,又从写字桌上拿起另一张画着牛的,“牛。”
“牛。”夏母很配合地继续念。
“那这个是什么?”小承冬点点头,竟然还把之前那张拿起来考夏母。
姜百胜一进门就诧异道:“承冬认识这么多字了?”
“也就他吧。”夏芍说,“半夏坐不住,一学认字屁股底下就长针。”
两个崽已经两周岁半多了,放在现代早就是该上幼儿园的年纪。可惜这年代没有幼儿园,只有托儿所,专门办给双职工没人看孩子的家庭,五块钱一个小孩。
这还是条件好的,条件不好的那都是大的带小的,夏芍只能自己想办法教孩子认字。
桌上这些卡片有一百多张,全是上面图下面字,陈寄北根据她的描述画的。小承冬很喜欢,不仅自己学,还拿来教姥姥,卡片都磨得起毛边了,至于小半夏……
小半夏会哼收音机里常放的所有歌曲和戏曲。
刚才她和陈寄北进门,还听到小丫头玩着手绢,在那唱:“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
就是年龄小口齿不清,“巧儿”唱成了“小儿”,“赵家”唱成了“到家”。
姜百胜不比孙清,没那么爱串门,夏芍知道他应该是有事,聊了几句孩子就直入正题。
姜百胜也不是那爱废话的人,“你和寄北最近还有卖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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