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芍听到了一点,突然就想起那句:一军官,二军干,三工人,四教AA员,至死不嫁庄稼汉。
现在她是工人,万辉是军官,夏母也的确算是老太太中的人生赢家了。
不算那个糟心大儿子的话。
几人还没到家,就听到院子里有争吵声。
“我妈咋了?我妈不就把你吃剩下的鱼给我妹吃了?那鱼热来热去,碎成渣了你也不让别人吃,家里就你是人啊?当初我姑怎么差点死了,别当我不知道!”
是个变声期少年的声音,粗噶难听,充满了愤怒。
“老子挣的钱,老子愿意给谁吃给谁吃!”
夏万光显然气得不轻,去院子角落拎了扁担,抡起来就要往少年身上抽。
这可不比何叔用来抽何二立的小棍,又重又宽,两边还有铁链,打身上很容易受伤。
少年却梗着脖子躲都没躲,“反正你就我这一个儿子,有本事你打死我!”
“你当我真不敢!”夏万光更怒。
眼见着扁担就要落在少年身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敢!”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快步走进来,直接挡在了少年面前,“你敢动我大鹏试试!”
夏万光的扁担一歪,愣了半天才敢认来人,“妈?”
“你还记得你有妈吗?我在小芍那那么多年,连个信都不写,一回来就打我大孙子!”
夏母瞪着他,上来便是一顿训,把夏万光再次弄懵了。
别说夏万光,夏母身后的大鹏,还有不远处正在抹泪的夏万光媳妇儿全都愣了。
夏母性格最是软弱,纵使心里急,儿子一瞪眼,她也不敢吭声,何曾这样疾言厉色过?
大鹏愣了好半晌,才试探着低声问:“奶奶?”
“奶奶在,大鹏你不用怕!”夏母从来就没这么硬气过,学了孙清她妈,努力撑着气势,“夏万光你长本事了是吧?有能耐打大鹏,你连我一起打啊,我看你遭不遭天谴!”
苛待夏母,夏万光是敢的,动手他却真不敢,何况这还是在院子里,邻居们都能看到。
不对!
他妈回来了!他妈是怎么回来的?
夏万光转回头,就见陈寄北正在身后冷冷看着他,旁边还有一身军装满脸肃杀的夏万辉。当初那个瘦弱的少年早已长成了高大的青年,再也不是他手下纵使敢怒,也无能为力的幼弟。
这让夏万光没来由地一阵恐慌,扁担落在地上似有了千钧重,再也抬不起来。
夏芍就走进去,给夏万光媳妇儿递了块手帕,“听大鹏说嫂子又生了小侄女,什么时候生的?”
夏万光媳妇儿接过来擦了擦,才收起惊讶,“就你走后第二年,跟你一样属大龙的。”说着又想起来夏芍还没见到小闺女,“她害怕,躲屋里了,我去叫她出来。”
夏芍走后第二年,难怪那一阵夏万光总写信问夏母什么时候回来,过了两年又不写了。
孩子大了,不用夏母回来看了,还写什么信?不够浪费邮票前。
夏芍能想到,夏母又不傻,哪能一点想不到。
她看着儿子,眼里渐渐从愤怒转变成失望,最后干脆看也不看了,回身搂了大鹏,“来让奶奶看看,大鹏都长这么高了。我看你不像你爸你妈,到有点像你小叔。”
大鹏快十年没见过奶奶了,印象早有些模糊了,但被这么一搂,又感觉到些熟悉的亲近。
只是他到底大了,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向了夏母身后。
夏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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