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列车员仍旧强忍着好像来自于内心深处直觉的恐惧,颤颤巍巍地准备将连接梦境的绳索向那金发小子的手腕套去,但还没等触碰到这家伙的一寸皮肤,一股几乎摧枯拉朽的寒意就让他再也不敢动手。
——也不知道是对于恶意极度敏锐,还是他内心的一丁点杀意被捕捉到,总之,他甚至还什么都没做,就毫无征兆被一柄寒光闪闪的刺身刀顶住了额心,假如他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恐怕后果就是被一柄刺身刀开瓢。
而且更恐怖的是,这个金发小子连呼吸都是绵长的,现在甚至还处于完全无意识的状态,现今做出的所有反应,全部都是身体的本能!
这小子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对杀意如此敏锐?反应又这么熟练?总不能从小到大一直都处于这种随时可能被袭击的状态里吧?!
魇梦感到有些麻烦。
列车员毫无悬念地被吓破了胆子,不仅是没有办法再对那个金发双胞胎中的“漏网之鱼”再次动手,甚至即便是强逼着他继续,恐怕也无法继续接近本能防备极其强大的这小子……如果不打算把这家伙扔着不管,就要他亲自动手了。
这小子对于携带恶意的接近极为敏锐,普通办法对他无用,虽说魇梦自己拥有不接近便可潜入目标梦境的办法,但侵蚀列车的过程仍处于关键阶段,现在刻意分出心神去解决这么一个家伙……是不是有点儿得不偿失?
可这几个家伙明显是鬼杀队的成员,如果放着不管,万一被这小子找到门路从梦里跑出来,把其他几个人叫醒……虽然说魇梦不觉得自己没办法杀死区区几个普通队员,但现在可是融合列车的关键时候,这种状况下万一被引来了鬼杀队的“柱”,倒是可能给他填不少麻烦。
……所以还是他来动手吧。
魇梦心想道。
将一切可能阻拦他的萌芽掐灭在源头,避免节外生枝,由他亲自让这个家伙陷入醒不来的梦境——一切就会如他的推测一般顺利走下去,不会有其它任何的状况。
在那之后,把这几个鬼杀队的喽啰吃掉就行了。
——
梦境。
仍旧是我妻善逸记忆的一角,他的回忆全都由姐姐、姐姐男朋友、自己,和啾太郎组成,作为背景的环境倒也没那么固定,虽说承载着最多回忆的“家”出现是最高频率,但环境是联通的,一旦梦境进行扩大,漫无边际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全是纵横交错的普通居民区,稍远一点儿的地方也连接着繁华的城市,灯红酒绿好不热闹。
而作为梦境的主人,我妻善逸自然也该出现在最为熟悉、且印象最为深刻的地方。
——自己家。
记忆毫无悬念与梦中的记忆接轨,我妻善逸完全没察觉出有什么没对上的回忆,和以往无数个日子相同,往上背了背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背上的书包,熟门熟路推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春假结束后就是高中一年级的第二个学期了,因为姐姐要求成绩要看得过去,所以我妻善逸最近学习也还算努力,凑数加的社团更是直接翘了部活,也没人说些什么,毕竟他上的高中是附近升学率数一数二的学校,虽说日本的学校都爱培养学生的课后社团活动,但假如好学生是能考上东大的苗子,学校也不会强行要求社团出勤。
我妻善逸就是这个“不被要求社团出勤”的一员。
按理来说,今天也应该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但我妻善逸一直到念叨着“我回来啦姐姐”,并且在玄关换完鞋子,熟门熟路踏进屋里,顺便躲掉从厨房射出来的一梭子子弹的时候,也还是觉得有哪里有些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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