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吗?”陈双紧张地抿了好几下嘴唇,第一次主动让别人看。
“正在看,你不用总这么遮着。”屈南的指甲贴在陈双的皮肤上,皱着眉,像是在研究很难搞懂的图形暗号,“总是遮着反而引人注目,要是你信任我,我可以帮你剪剪头发,帮你把这个遮住,再把眼睛露出来。”
“什么?”陈双愣了,惊讶夹杂着些许生气,眉眼过了几秒才软化,显然没料到他这么说。以前也有人劝过自己,说其实胎记没有那么明显,自信些,可是陈双却心里清楚,它就是很明显。它实实在在存在,不可能当没有这回事。
自信这个词,不是空穴来风,得有硬基础。可是屈南却用研究的状态在看自己的胎记,还提出帮忙剪头发,遮起来。
他知道自己在意,却没有劝自己不去在意,而是帮自己想办法,减少对它的在意。
“我会剪头发,可以帮你弄一个好看的刘海儿。”屈南的手摸过陈双的眉毛,停在胎记上,颜色像长了一块青苔或者被人打了,“既然你在意它,可以一直遮着,但是你的眼睛很漂亮,应该露出来。你的眼睛颜色比绝大部分人浅。”
“眼睛……很漂亮?”陈双重复了一次,动了下眉。他不确定这句话的真伪,但应该是真的吧,因为莫生和洋洋都夸过四水眼睛好看。而自己和弟弟长得像。想着,他不自觉地站直了些,像是等着被夸奖的小学生,希望屈南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
“嗯,等你想试试的时候,我帮你吧。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屈南收回手,忽然更衣室的门被人撞开了,陶文昌带着白洋冲进来,显然专门来逮人。
“干嘛呢!”陶文昌全是湿湿的,都是汗,一进来就看到茶王把自己徒弟压在衣橱上。
陈双的刘海儿没回归原位,吓得咬紧牙关,生怕自己的胎记被陶文昌看见了。这时一个身影压过来,屈南撑起胳膊,刚好将陈双的头放在两臂当中,弓着背,制造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昌子,白队,你们先别过来。”屈南笑着,“他刚才让我给训哭了,因为不训练的事,现在眼睛红所以不愿意让人看见。”
黑影中,陈双看不见屈南离得过近的脸,心里莫名酸软,仿佛有东西在流动。
“他……他哭个屁啊。”陶文昌看着他俩,屈南罩着陈双压在衣橱上,仿佛预见不久的将来屈南就把自己徒弟剥精光压在这里,“你松开他,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搞这套。”
白洋慢悠悠地拽拽陶文昌:“你别急,屈南虽然把陈双训哭了,但他是好心。”
陶文昌暴躁地抓抓头发,都这时候了,白洋还着重强调屈南的好心?
“我以后会注意语气的,一会儿给陈双赔礼道歉。现在你们先走吧,他不好意思让别人看见他哭。”屈南说,没有改变姿势的意思。陈双躲在屈南制造的安全范围底下,拨好刘海儿,藏好胎记,脸颊慢慢地泛起红色来。屈南这人真的是太好了,关键时刻还想着替自己解围。
陶文昌一看,面前这局无解,只好带着白队先出去。过了半小时,陈双带着屈南才出来,只不过两个人一起去找老师请假。
“怎么回事?他俩请假了?”陶文昌今天誓要保住徒弟的清白,拉着白队一起过去。
“你干什么啊?”白洋掸掸他的手,屈南昨天就请好假了,显然是计划好今天下午有事。
“跟着他俩一起请假,不能让茶王得逞。”陶文昌坚决地说,跟着陈双请假,再跟着陈双和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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