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又又,你在哪里呢?”屈南皱着眉问。
“啊?”陈双恍惚了,弟弟刚上高台,他走神几秒,“我没在学校,我在家。”
“哦,在家也行,这周末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去带你练。”屈南捂上左耳,听着陈双那边的背景音,有很明显的落水声。
而且这个落水声非常通透,不是拍击水面的闷响,显然是……有一定高度的落水。一个怕水的人,在游泳池旁边?
陈双又用手捂住手机,故意左右而言他,结束通话之前,屈南还反复提醒他看公众号的录播。这件事陈双怎么可能忘,等晚上9点带弟弟回家之后就乖乖拿出手机,一边陪着四水写作业,一边看预赛录像。
手里还干着简单的针线活,给老婆鞋缝防尘袋。
录播是体育新闻系的工作,比赛组只会在各项目决赛时进行专业的直播,其中包括慢动作回放和关键位置摄像头,比如冲刺线、杆高处、沙坑一侧。
陈双抱着泰迪熊,同时一针一线地缝着,眼睛还时不时瞥向手机。等到首体大跳高队的人上场他才放下针线,跟着莫名紧张起来。
因为是场外非专业镜头,所以不算特别清晰,放眼望去,只能看到8个穿统一赛服的男生。赛服和队服又不一样,队服是白色主体配红色的高领,赛服是贴体的背心,露出整条手臂,短裤很短但是两侧留出宽松方便活动,一身全黑色。
身上除了比赛编号就是深墨绿色的校徽。一排看过去非常霸气。
陈双挨个数,白队、昌哥、屈南,嘿嘿,嘿嘿,屈南第3位,再往后看,妈的,顾文宁。
不认识,渣男滚远点儿,陈双再看回去,等着比赛正式开始。
预赛的人很多,估计要刷掉一半人。首体大排在师范体育学院后面,第一个就是白队。
陈双看着白队轻松越杆,不禁啧啧两声,大家总是太关注白队的领导能力,经常忽略他的比赛实力。
然后是昌哥,这个陈双就更不担心了,因为陶文昌本人自带愉悦气场,他举手示意起跑,就给人一种“稳了”的感觉。但是陈双听昌哥说过,他高一高二瓶颈期差点放弃体育生涯。
这么厉害的人也有瓶颈啊,竞技体育果然是爬金字塔,稍不留神就是淘汰。陈双抽空缝了两针,看到屈南上场了。
结果屈南一来,陈双立刻将头低下,看都不看手机,仿佛那里面有什么惊心动魄,让他没法直视。刚刚白队和昌哥的比赛他都可以看,奇怪,到了屈南,他不敢看了。
听着裁判员宣读选手身份,首都体育大学屈南,陈双手里的针没拿住,因为出了汗。
不敢直视,只敢用余光看,连呼吸都屏住了。陈双也不知道自己替他紧张什么,明知道屈南已经晋级,还是心跳加速。
余光里,那抹黑色正有节奏地进行加速弧线跑。
陈双知道自己的助跑节奏一直不好,应该和屈南好好学,可是就是不敢去看他比赛,生怕那杆子不听话,自己掉下来。
等屈南的第一跳结束,陈双才抬头,呼哧呼哧地喘几口气。再下一个是顾文宁,陈双想都没想,把手机扣起来。
爱跳成什么样就什么样,谁他妈要看你。
这时屈南的电话又来了,陈双离开卧室,到客厅去接。“喂,你怎么还没睡觉?”
“11点准时睡,想问问你看录播了么?”屈南听出陈双故意压低了声音,仿佛怕吵着谁。
“看了,咱们学校的赛服真帅。”陈双坐在沙发上,“你助跑的节奏特别好,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我有时候还卡一下。”
“我可以帮你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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