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屈南胸口剧烈起伏着。
“我听完了。”陈双也抱着他,朝着他暖暖地笑,“你怕世界上没人再记得你哥,对吧?”
屈南一愣,自己刚才怎么了?难道又自言自语了?
“你刚才说的。”陈双的话像是一把刀把屈南解剖了,但同时解剖的也有自己。他们同样拥有不能放下的事,背负着秘密,心疼着兄弟。
屈南快速地揉了下鼻子,声音很小,却有正大光明说瞎话的文静感。“我没说。”
“你就是说了,你还哭了呢。”陈双伸手擦他的泪水,每次屈南哭了,都像是胶水覆盖在他们的感情当中。他们原本是两个人,就是被胶水黏在一起的。
“没有。”屈南的掌根压了压眼窝。
“你不想忘了你哥,那就不要忘记,总会有人记得他,现在我可以陪着你一起记下去,屈向北,2.25,咱们都别忘。可是你不能永远背着他的影子,你得变成自己。”陈双眼睛里闪烁着光,“你哥留下的金牌快守不住了,留学生来势汹汹,你可以变成你自己,把这块牌子留下!”
屈南低着头,黑暗当中,却觉得眼前有光。
“你试试,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一起试。”陈双喝着风说,“现在你点头。”
屈南猛地抬起头。
“这是一个训练,你只感受我,我让你点头你就点一下嘛,又不会怎么样……”陈双小声嘀咕,他们像高中校园里早恋的学生,在无人的角落里私会。
这些话,明明是自己对他说过的,可反过来,仍旧管用。屈南的脸终于有了一些暖,可笑容还是单薄。“你好厉害啊,陈又又。”
“那是!”陈双有些得意,“还有你不要再哭了。”
“那我万一忍不住又想哭怎么办?”屈南追问,“毕竟我这么弱。”
“再哭,我亲死你!”陈双凶巴巴地说,“怕不怕?”
屈南愣了愣,随即笑容由单薄变饱满。“好害怕,你可真厉害。”
“咳……那个……”陶文昌等他们完事了才探头,“还洗不洗澡了?如果不洗澡,能不能把地上的脸盆捡起来?盆里是不是有我的洗发水?”
屈南和陈双同时一回头,怎么昌子还在呢?
“洗。”屈南走过去几步,把脸盆捡起来,回过头说,“走吧,咱们去洗澡。”
陈双快步跟上去,偷偷拽着屈南的外套后摆。
聊过之后,陈双就再也没和屈南谈过这件事。他相信屈南听进去了,也相信屈南需要时间。他没有回复卢卡斯的评论,可留学生的压力犹如一片乌云,大军压境,已经到了中国运动员的眼皮底下,不可忽视。
一旦禁赛期过去,7月便会异军突起。
训练成了陈双的首要任务,周末才能和弟弟妈妈隔着校门见一面。四水最近瘦了一些,看起来精神不错,不再是那个孤僻的怪小孩,妈妈每周都要拿走自己的衣服回去洗,再送一大包干净的。
看着洗干净的袜子和内裤,陈双时常怀疑再这么下去自己会不会变成妈宝。
至于那个交公粮……两个人还没找到机会真正履行,封闭训练时体院到处都是人,而且每晚结束晚训都累得半死。
熄灯后还有宿管查房,比冬训期间还要严格,完全是军事化管理。从学校的行动力度上看也是下了血本,校级联赛的全线失利多多少少惊动了领导,给体院不少压力。
他们只能在大课间的时候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