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身后也开始站人了,试跳失败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是一轮过去之后,热门10名选手当中,只有他要参加第二轮。
等到他站好,裁判员问:“是否开始试跳二次?”
“是的。”陈双说,同时在克服内心的障碍。如果他参加的比赛够多,就会知道这时候的沮丧实属正常。
深呼吸,迈步子,陈双在起跳前不经意地看向等候区,然后朝前冲。查尔斯和弗朗切斯科都过了,自己也必须过去。
他刚刚动身,屈南本能地觉得这一轮要凉。陈双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比赛上面,他分心了。
尽管他的动作还没有到紧张僵硬,可是一旦分心,人的得失心会加重。跳不过去是正常,但陈双目前还处于“自己一定要过去”的情绪里,他可能太想战胜查尔斯,以至于刚才那一瞥才看过来。
唉,等到陈双和横竿第二次一同掉落,陶文昌已经开始思考今晚怎么哄徒弟了。陈双的这个翘屁股啊,真是跳高的一大难点,总是触竿。
刚刚还在为上一名选手鼓掌的观赛人群再一次变得安静。仿佛每个人都亲眼目睹了一个运动员即将淘汰,因为这已经是第2次,机会只剩下1次。
陆水看似平静,实际上已经不再拍摄了,手心出汗拿不住手机。孙洋洋直接捂住眼睛:“莫生莫生,老大过去没有啊?过去了吗?”
莫生长叹一声,恨不得亲自上场托住陈双的屁股:“没有,差一点点。”
“哦……完了,我不敢看了,我要一直捂着眼睛。”孙洋洋的手捂得更紧了,“只剩下1次机会,我不看了,我等老大第3次试跳成功再睁眼。”
场上,陈双再一次回到了队伍当中,前面只有5个人。
他们都是2.18轮没通过的选手,通过的人早就在旁边休息了。现在的2.18成为了一道火线,拦住了他的前进,张牙舞爪朝他咆哮。
它试图征服他,让他胆寒。
陈双闭上眼,试图将精神集中到一个点上。还有1次机会,如果这次自己再跳不过去,这次比赛的行程就结束了。
就要回家了,通过资格赛却被预赛拦在外面,首体大的跳高防线会少一个人,夺冠热门1人出局,只剩下9个。
要稳住,不能失败,因为自己没有失败的机会。千斤的压力在他头顶聚集,等到陈双再一次回过神,又快到他了。
这一次他仍旧回过头去,扫了一眼等候区的屈南和队友。
白队和陶文昌假装喝水转过身,不和陈双有太多眼神交流,生怕给他造成压力。
屈南却看着陈双,什么都没说,但是他想说的,都在眼睛里了。只需要一步,陈双就会被淘汰,也只需要一步,他就能过来。
试跳再一次轮到了陈双,背越式跳高如同一个个轮回,将所有人卷进去。
“是否开始试跳三次?”在选手站上指定位置时,裁判必须问。
陈双闭上了眼,再睁开,眼前的跳高架一下子被拉远,让他看不清楚。“放弃试跳,使用免跳权。”
裁判皱着眉头,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尽职尽责地通知了记录员。
这个消息成为了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小石头,因为下一个高度正式跨入2.20,难度系数陡然增加。看台上有了谈论声,摄影区响起嘁哩喀喳的快门按键声,教练席位上,黄俊和马子平都拿不定注意,不确定陈双是否能稳得住。
这一招走得太险,纯属剑走偏锋,就看陈双目前的状况是真的在调整中,还是只是一时意气要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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