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要用上力气,把人推倒在地。他当然清楚查尔斯要问什么,在怀疑什么。
他要问自己是不是吃了药。
不肯承认自己的进步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怀疑这个?陈双的愤怒感不仅因为自身,也想起了薛业的百口莫辩。
察觉到这边有冲突,裁判立刻吹哨提醒。在赛场上,选手之间的磕碰很正常,看不过眼的也有很多,特别是对抗性比赛,到了后半段决胜时刻,就算平时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也恨不得吃了对方。
陈双立刻不再动了,不愿意为了一个错误失去比赛资格。他这时才看向看台,两个好兄弟和陆水正朝着自己招手。
“我过啦!”陈双无声地对口型,给他们比了个心。
比赛继续进行,陈双坐下观赛,时不时看一下摄影区,故意给那边一个正脸。他必须要露脸啊,万一再有一个脸上有胎记的人得到了鼓舞,那不就相当于又帮了一个人嘛。
就是要让同类知道,小怪物很好。
黄俊和马子平也同时舒缓神经,可以安安生生地观赛了。他们心照不宣,最担心的就是陈双的发挥。这孩子太不巧,初出茅庐就碰上大赛,很考验人。
但是另外那3个,着实不用怀疑,全部都是2.20俱乐部。而且如果没猜错,这已经是预赛的赛点。
果不其然,2.20就是最后一轮。
陈双拿到了进入决赛的门票,做成绩确认时特别数了数,刚刚10个,就是网路上预测的那10个热门人选。明天上午的决赛看来就是他们的竞争了,冠军只会有一个。
“走吧,咱们一起出去。”等一切手续完成,屈南才来到他身边。
陈双还在看刚刚的跳高架,意犹未尽。
“走吧,陈又又。”屈南又叫了他一遍,特意等着他。
陈双慢慢地转过来,从光亮的赛场走入光线昏暗的休息室,酝酿的情绪顶破他的身体,让他每走一步都格外缓慢。
屈南察觉到了,再特意放慢脚步,等他。
一旦进入室内,光就暗了许多,以至于陈双的眼睛在半秒内反应不过来,只觉得一片黑。他跟着前面的人继续走啊,走啊,走到人越来越少,一只手就伸了过来。
“来,学长拉手手。”屈南说。
听到这一句,从赛场上下来的陈双忽然绷不住了,刚才的所有紧张和压迫感,混杂着空气当中的水分子朝着鼻腔凝聚。没人拉手手,那就揣兜兜,不,不要,他就要拉手手。
他的右手拉住了屈南的左手,黑金配色和公主粉搭配在一起,陈双闭上眼睛,任由屈南拉着自己,憋了好久的眼泪这时候才流出来。
屈南就知道,陈双想哭。
如同他知道,自己想哭。
第一次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就是大赛,第一次在大赛露脸就必须跳到目前最高记录,第一次冲进决赛就要使用免跳权……所有的第一次加起来,是只有运动员才能感同身受的压力。
可是在赛场上,在别人眼前,甚至在队友眼前,他们都是一群不允许哭的人。很少能见到运动员流泪,大多数都在领奖台上,但他们会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掉眼泪,只为了一次成绩,或者一个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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