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验的讲师从本科生带起,印寒的俊美足以在男生比例较小的法学专业引发一场风暴。比起尚存分寸的同事,刚刚迈过成年礼的学生们攻势凶猛,男生的嫉妒、女生的倾慕,汇成色彩斑斓的河水向他涌来,比如今天,印寒的自行车把上卡了两朵玫瑰花。
娇艳的花朵向着夕阳盛开,昏沉的光线将自行车的影子拉扯悠长。印寒在自行车旁站了一会儿,捏起花枝,小心翼翼地将它插进一旁的花坛中。他弯腰解开车锁,把U型锁挂在车头上,推着车走出校门,沿着狭窄的胡同慢慢走。他想起明月锋送他的礼物繁多,他却没有精心准备过什么礼物送给明月锋。
鲜花就不错。
从恭王府一路骑到崇文门,路过许多精致的花店,他选择离家门口最近的一个小门面,走进去,在花店里转了两圈。白色的铃兰、鲜红的玫瑰、温暖的向日葵、忧郁的风信子,印寒思考明月锋像什么——
像月亮。
印寒呆呆地站在鲜花簇拥、潮湿狭小的花店中,思考半晌,站在柜台旁包装花枝的女店员问:“你好,需要什么花?”
“我、”印寒磕绊一下,茫然地看着店员,“我要这个。”他指向一丛淡黄色不知什么品种的花朵。
“姬金鱼草。”店员说,“它是一种小众的花朵,花语是‘请察觉我的爱意’。”
“就要它。”印寒觉得内容很符合他的心意。
“要几支?”店员问。
“三支。”印寒说,三支看起来不多不少刚刚好。
店员将三支花朵包装好,绑上淡黄的丝带,系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递给印寒:“二十八块。”
印寒握紧花束,付过账,推着自行车朝小区走去,心下暗自雀跃,希望明月锋在花谢之前回来。
明月锋站在灶台前,打开抽油烟机,拧开火,往锅里倒葱姜蒜。隐约听见玄关处开门的声音,他抬高声音:“寒寒,过来帮我煮面条。”
印寒拿着花,蹑手蹑脚迈进厨房,站定在明月锋手边,他捧着花,向明月锋展示:“送给你。”
“谢谢——这是什么花?”明月锋转头,新奇地捏捏嫩黄的花瓣。
“金鱼草。”印寒说,“很好看。”
“是的。”明月锋说,“放在餐桌上吧,明天我买个花瓶装它。”他反应平淡,视线移回炒锅,手执锅铲翻炒食材。
印寒失落地垂下手,将姬金鱼草放在餐桌上,打一瓢水倒进小锅,站在明月锋身边煮面条。
“工作感觉怎么样?”明月锋问。
“一般。”印寒说。
“和同事相处得好吗?”明月锋说,他想起印寒独来独往的孤僻性格,无奈地叹气,“有个饭搭子也行啊。”
“没有。”印寒硬邦邦地回答。
“好吧好吧,你有你的处世之道。”明月锋投降,他把芹菜炒肉倒进餐盘,继续往锅里倒油炒下一盘菜,“这次出差,珠三角和长三角两头跑,见了三十来家企业,累死我了。”
“当然,有意向的企业居多,斯宾塞的招牌还是很管用的。”明月锋说,聊起工作的他眼中满是闪耀的火光,“等我明年做出效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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