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去洗澡。”印寒说,“墙上的扶手一直连到卫生间。”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明月锋敲敲印寒的卷毛脑袋,又把他的脑袋从大腿根推远至小腿,“我说缓两天。”
“只需要两天?”印寒问。
“这他妈是个虚指!”明月锋被他烦得不行,“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你什么时候想好?”印寒反问。
空气凝滞,窗帘紧闭,阳光透过细小的缝隙照亮漂浮的尘埃,明月锋指向卧室门口:“滚。”
印寒看着他,小伙伴从小到大几乎没对他说过重话,他难得面露失落,塌下肩膀,收敛欲望,走到门框边,问:“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瞧小伙伴那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明月锋不愿承认自己刚刚硬起的心肠又嚷嚷着造反,他说:“随便你,我去洗澡。”
作为明月锋的朋友,王岳扬有幸得到一张婚礼请柬,出于看热闹的心理,他封了个小红包,昂首挺胸地踏进婚礼会场。五星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三百张圆桌逐一摆开,他挑选了一个视野良好的看热闹座位——第二排圆桌中间的位置,大喇喇地坐下,抓一把花生慢悠悠地剥壳。
会场面积宽敞却不空荡,主屏幕搭建为奢华精致的森林主题,中央一条狭长的T台分割观众席,地上散落着松果造型的毛绒玩具。客人候场时,服务员端着餐盘穿梭其中,为每位客人送上餐前点心、水果、喜糖和热茶,做足了豪门世家的派头。
王岳扬受限于公务员的身份,出差只能坐经济舱或高铁,自家有个喜事也不能大操大办,哪儿有机会见识此等奢华的场面。他手执叉子三口两口吃完巴掌大小的芒果慕斯,克制嘴馋,生怕吃太多涨肚皮吃不下等会儿的正餐。
时针指向十二点,会场门口人群熙攘,许是大人物到场。王岳扬转头,抻着脖子往前看,三男一女,由旁人簇拥着朝第一排走去。
“那是边董吗?”坐在王岳扬左手边的男人忍不住问,“看着像。”
“是边董和他老婆。”另一位客人接话,“另外两个男的好像是边董的朋友。”
“你们南方人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一位女客人开口,听来是正宗的北京口音,“那是边董的发小谢堂燕,和谢堂燕的丈夫方庭珩。”
“我知道方庭珩,是个演员?”邻桌也参与了议论。
“三年前的影帝,你们不怎么看电影吧。”女客人说,“谢堂燕在北京可有名了,他开法拉利掉湖里过。”
“啊……你说这个事我就想起来了嘛。”一位客人会心一笑。
王岳扬也想起来了,他看着大人物们落座第一排,婚礼正式开始。
耳尖的边修平捕捉到宾客细碎的议论声,忍俊不禁,他偏头凑近身边发小的耳畔,轻声说:“燕子,你掉湖里那事得让人唠一辈子。”
“快闭嘴。”谢堂燕懒得搭理没事找事的边董,侧身靠在方影帝胳膊上。
方庭珩摸了摸自家燕子气闷的后脑勺。
台上司仪开始热场,拉拉家常唱唱歌,后台陈芝瑶眉头紧皱,对着表情麻木的边珦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他失踪了。”边珦说,像小时候遇到难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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