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男人怕出租司机看出什么来,特意向左边挪挪。车外还是黑咕隆咚,他将发热的脸贴向冰凉的玻璃,用额头靠着,闭着眼,回忆彩排时候一一强调过的重点。
“说吧,不然我闹你一个晚上。”少年精力充沛,要是想,他可以逮着男人聊一个晚上都不困,从函数聊到有丝分裂。
“你闹你的,我睡我的,我才不管你呢。”兴奋劲儿过去,疲惫感徐徐上升,充满男人的身体,他用眉骨抵着透明的玻璃闭着眼,心还没从舞台上下来,用手指和少年打架。
你捅我一下,我戳你一下,比着幼稚。
“你不管我,世界上就没人管我了。”少年一把勾住男人的右手尾指,这话是真的,要是没有男人,自己8岁之后直接长歪,奔着人面小畜生一路狂奔。男人就是那根线,在自己想要疯一把的时候,他来镇压。弊端是男人认识自己的时候自己太小了,屁大点儿事他都清清楚楚,长大了再想装逼都难。
毕竟自己什么糗事都晾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见过自己穿小熊睡衣,还见过自己怕黑。少年想着怎么重新树立形象,突然手心里的触觉不太对劲,刚要再仔细摸摸,男人的手咻地一下逃走了,不再让摸。
“你的手怎么了?”少年直截了当地问,他摸出来了,右尾指的末端是弯的,而且有个骨节明显粗大,特别硬。
“没什么。”男人笑了笑,“我饿了,晚上你请我吃面吧,我想吃清汤面,要细细的面条暖暖胃,我还想吃蔬菜沙拉。”
少年在黑暗中看着他,二话不说用抢夺的速度重新拉过男人的手来看。男人又想抽手,结果少年预判了他的预判,他一抽,追着他的速度再一抓,又给抓过去了。
“怎么了?”少年心碎地抚摸他的指尖,受不了男人有丝毫隐瞒,察觉到不对劲马上就要问,不给他受委屈的机会。
“没什么。”男人的手抽不回来,无奈地交托出去,“以前不小心被门压过一次,骨折了。”
少年听了之后,整个人变得特别乖,从未有过的乖,手里的指头变成了新奇的橡皮泥,让他摸来摸去,不舍得放手。但他看过来的眼神是直白的,发狠的狗崽子似的,挑起的眉毛明显就是不信。
“以后小心点儿。”可是他也没有再问,明明心里急,非要装出成熟的态度来。大概能猜出来,脑袋里已经想出来了,视频里那双被捆过的手,红肿的指头,无力的佝偻,像等待有人去解救的折度。
呼吸突然不舒服了,少年的脸向右转,看着外面时不时亮一个的路灯大喘气,像亲眼见证有人剪去了飞鸟的翅膀,折断了翅膀的骨根,听见了那身咔嚓。再有路灯晃过时,男人无所谓地笑了笑,手还在少年的掌心里攥着,少年目视着前方,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回到酒店,他们在附近的小面馆吃了饭,就吃男人刚才要求过的细细的面条,清汤挂水似的汤面。汤面的碗非常大,比男人玲珑的脸大不少,男人捧着碗吸溜吸溜地喝着汤,两只眼睛露出碗沿,笑眯眯的,笑弯了眼尾,听着对面的高中生唠唠叨叨。
“衣服咱们自己带,服装组那边有挂烫机,我拿过去就行,或者提前干洗。”少年在笔记本上打勾,堂堂一个被拉黑的后援会会长,操着一颗非职业经纪人的心,“裤子准备好了吧?”
男人把面条吸进去,嚼嚼。“嗯。”
“鞋没拿那么多,明天我回去一趟,把你那些皮鞋带回来,你自己挑。”少年又打了一个对勾,“是穿家里的,还是我明天带你去买啊?去买吧,我看那些艺人都穿得花里胡哨的。”
“也行。”男人放下汤碗,少年说什么他都点头,“但也不用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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