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是软着的。
“我还没给你看这个呢……”他摊开手掌,把镶着原生状态的金水晶耳返给少年看,“好不好看?”
“没你好看。”少年用满是汗的手,覆盖他的右太阳穴,一双以前只知道瞎他妈打篮球的手,现在学会了收起拳头,轻柔地触碰自己的恋人。力度很轻,怕他被自己弄坏弄散,又想把他弄坏弄散。
“瞎说,跟谁学的油嘴滑舌?”男人把耳返亮给他看,“你看,这不是人造水晶,更不是玻璃,这里面有爆彩的,我刚才看了好半天,这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宝石。”
少年才没心思看什么水晶不水晶的,自己老婆坐大腿,他眼睛只往白衬衫领口和扣子里面看,看到粉色的点赶紧扭一下头,鼻子热了,搓搓。
为了转移大脑里的马赛克,少年不得不看向那个耳返。拿在手里很有分量,沉甸甸的压手心。他也不懂什么叫爆彩,但是随着角度的转换,每一颗透明石头里,好像都带着一小片彩虹,乍一看是只有金色,可实际上,五彩斑斓。
这还只是在廉价酒店的客厅里,头顶就一盏灯,灯光还不够明亮,就能把耳返照成这样。要是上了舞台,由高度数的灯光将水晶打通透,再有追光,可想而知它会是什么样。
鼻子里好些了,没那么热了,于是少年的眼神又开始不听使唤。他的大脑还属于自己,但是老二和眼睛都和自己断绝了血缘关系,全部倒戈去了男人那边,只想盯着男人的喉结来过瘾。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就动了,少年没忍住,伸手在那上面滑了一下,毛手毛脚的。
“你别闹,听我说完。”男人拧他胳膊,根本拧不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孩子的胳膊腿完全和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还能捏一捏,挺有手感挺好玩儿的。
“狗爪子收回去。”他又拧了一下。
“我没瞎摸啊。”少年讪讪地笑了一下,还想再摸,但也乖乖地收了爪子,不是,收了手。
男人又把话筒拿起来,重要的事得说完,不然少年一会儿闹起来,自己可能连话都说不出来。“你看,他还给我一个专业的话筒,我看着像配套的,应该是早就做好的成品,这个工艺不可能是临时赶制的。”
少年鼻子又发热了,鼻腔深处有某种冲动朝着山根直灌到底。于是他又搓搓,忘掉刚才脑袋里的成片马赛克,把注意力放在话筒上。
“是挺好看的。”说实话,他也有些惊叹,自己只说要一个专业话筒,没想到声乐老师能搞来这种级别的,五六十万估计打不住,“这个才配你。节目组的那个破话筒太旧了。”
“这个得不少钱吧?”男人摸着它,如同摸着长在自己身体上的鳞片,是第二层皮肤,珍贵又真贵,“欠了他好大的人情。我还以为他不会这么帮我,毕竟他挺反对我和你……”
“他反对咱俩其实是为了保护我,我感觉他不是针对你。”少年立刻说,生怕他瞎想,“要是真的针对你,他就不会帮你这么大的忙了。对了,你的歌定下来了么?”
男人点点头:“定了,有人帮我拿到了我自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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