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脏妈妈举着小白板,眼圈湿得通红。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剖腹产,可是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
小混混已经躺上了转运床,穿了留置针的手被弟弟握着,他看向叔叔和阿姨笑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爸爸妈妈的样子应该就是这样的。
脏脏今早不想说话,只想陪着哥哥,他夜里没睡好总是做梦,梦见的画面都是小时候。转运床开始移动,他步步跟随,但是到了手术楼层又不得不分开。分开的一刹那他觉得生命里的很大一部分被人夺走了,灵魂都挖空了。门在他眼前关上,他恍如隔世,随后被带去隔离间进行消毒,等到整个流程结束他才被带入手术间。
见到哥哥的那一瞬间,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
他坐在了手术台的一侧,看不到另外一边在干什么。哥哥的手伸过来,一定是想帮他擦掉眼泪,可是护士立刻制止了,只让他停留在平躺的姿势上。
上麻药,打麻醉,脏脏亲眼看着麻醉针扎入哥哥的后背,泪水一直不断,从小不怎么掉眼泪的,明明早就忘了怎么拼命掉眼泪的,现在他全部回忆起来,想起了该怎么大哭。
手术开始了,哥哥一直看着他,手掌不能抹掉他脸上的泪。泪水就这样滴答,滴答,滴答……脏脏不愿意这么丢人,可是看到哥哥的笑容就止不住了。
他听到了刀片划开皮肤的声音,也割破了自己的心。他想起了当年13岁的哥哥抱住自己的手臂,还有瘦弱贫瘠的身体。他们漏风的家,总是吵闹不停的旧阳台,第一次封住窗户时两个人一起站在阳台晒太阳,从那天起自己的生命里再也没刮过冷风。
想起了哥哥用学生证办的学生卡,背着自己去五金店打工的后背全是汗水。小卖部里总有人和哥哥聊天,他们都说这个男孩儿长得真好看。爱是什么?是哥哥在那个冬天给自己买过的烤红薯,还有一串从没吃过的糖葫芦。是哥哥亲手给自己包的肉包子,也是他攒钱买的那辆二手五菱宏光不断在街上行驶。
也是耳边的一声啼哭,他和哥哥的孩子来到了人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脏:我来啦!
第228章 工作犬篇114章
接人的地方离陵园很远,远到小芭蕾在后座美美睡了一觉。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看过爸爸妈妈的缘故,他竟然真梦见了他们。
梦里啊,他们还是年轻的模样。
他们相恋早,结婚也早,看上去其实也就比自己大几岁。梦里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家,他们忙忙碌碌也不知道准备着什么,小芭蕾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自己这时候才8岁。
“老公啊,你看见我的口红了吗?”妈妈的声音一点都没变,小芭蕾穿着自己的小拖鞋哒哒哒跟在后面,她总是丢三落四,特别容易找不到手机和口红。
“刚才不还在桌上吗?”爸爸从厨房出来了,摘下了深蓝色的围裙。
“没有啊,桌子上面没有啊。”妈妈转回餐桌的方向又找了找,“真的没有啊。”
小芭蕾也跟着帮忙找,这时候的他还很矮,不用蹲下就能看清楚桌子下面的角落。爸爸和妈妈从身边过去,自己仿佛是透明的,根本不会被注意到,小芭蕾找着找着注意力分散,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年轻的脸。
爸爸好英俊,妈妈好漂亮,自己的自来卷遗传了妈妈的基因,如果头发长了的话一定翘翘的。家里的光总是那么温暖柔和,如同一把宽阔坚韧的大伞撑在头顶,护住全身。他们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卧室,几秒之后就出来了,每个人都拉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这两个箱子小芭蕾也认识,每次他们要出远门的时候就会用上了。他们一出差就会用,然后保姆就来了,所以每次看到这两个箱子小芭蕾都会上演一出哭鼻子,恨不得把自己也装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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