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殷荣澜神情温和,语气带着诱导性:“黄玫瑰代表着歉意,很多时候并不是太受欢迎的花。”
可惜陈盏没听进去,脑海中开始精确的计算:“一定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花很新鲜,很多都还是花苞,可以再存活一段时间。
目光在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流连,陈盏又道:“任由它们被酒店扔到垃圾桶岂不是太可怜了……这么漂亮的花,应该进入千千万万个人家,让它们在温暖中得到最后的绽放。”
交谈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足以被离这不远的小提琴手听见。
在舞台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误的他手指一颤,音有些偏了。
第一次听人把卖花的借口说的这么动听,这种口才去卖玫瑰可惜了,应该去出售白莲。
余光瞥见窗外零星的雪花,殷荣澜温声道:“天气很冷,花又娇气。”
陈盏微笑道:“你是开车来的,对不对?”
这些花在他眼中,就像是掉落在地上的财宝,佯装没看到跨过去实在是有些困难。
判断出当下的状况没办法敷衍过去,殷荣澜索性配合着点头:“刚好后备箱是空的。”
几个服务生负责收花,陈盏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小提琴手也准备离开,殷荣澜和他道了声谢,拨出一通电话。
过了几秒钟,那头传来下属小心翼翼的声音,生怕被叫去加班。
殷荣澜:“之前让你订的花,一共有多少?”
面对意想不到的问题,下属愣了下回答道:“九千九百九十九朵。”
陈盏回来时正巧望见这一幕,挑了挑眉:“雇人来买?”
殷荣澜挂断电话,不由失笑:“那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情节。”
哪有除夕夜压榨员工的老板?
“艺术来源于生活,”陈盏从容道:“有钱人扮穷也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
殷荣澜笑笑不辩解,两人聊着天下了电梯,服务生把花温柔地放进后备箱:“欢迎下次光临。”
从前的除夕夜,陈盏都是在家看书或者睡觉,很少外出。潜意识里认为这样的夜晚大街上应该会冷冷清清。
实际上人还不少,没法回家和家人团聚的情侣,相约看电影的友人等等。
树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小彩灯,在光芒的映照下,显得很热闹。
殷荣澜微笑着做着困兽之斗:“近期上映的电影都不错,我记得你喜欢看悬疑恐怖的。”
陈盏沉吟片刻,想的是其他方面:“在电影院附近卖生意应该不错。”
避免被路人拍到上新闻,陈盏戴好口罩,顺带拉起里面连帽衫的帽子,好在他的身材和轮廓很好,不至于被当做坏人。
殷荣澜也戴了口罩,不过效果一般,如果是眼神好一点的熟人,离得近也能勉强认出。
气质好的男人外加一辆价值不菲的车,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视线。
车的后座也全部是玫瑰花,回想起花的数量,殷荣澜免不了有些腿软。
陈盏注意到后目露担忧:“有空去检查一下骨密度。”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腿软也不是个事。
一支玫瑰花卖的三元,算是便宜。售卖时反而是中年人买的要多一些。陈盏听到一对母女离开前,母亲嘟囔着说要放进家里的花瓶做装饰。
一切都很顺利,他却忍不住隐隐皱眉,总感觉忽视了什么。
等到一半鲜花卖完,望着人来人往,陈盏终于反应过来:“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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