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晏清昂起下巴:“那我对哥哥来说是特殊的,和他不一样。”
语气还十分骄傲。
叶纪能说什么,他只能说:“如果一开始你就是这样,我肯定不会捡走你。”
毕竟那么大一只,一点也不虚弱可怜,别说挖树皮了,感觉都能挖走他的坟,踩着他的墓碑滑滑板。
晏清又“呵”了一声,一副“你看,我就知道”的样子。
“所以,哥哥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还要捡走我?”
叶纪:“放你在外面,会伤人。”
他从一开始就很清楚,虽然这只小蛇一直在他面前做出乖乖的模样,但如果放出去,必然是一只会咬人的毒蛇。
晏清眉头一挑:“果然如此。”
旋即理直气壮:“就不能因为我可爱,因为我长得好看?”
叶纪默然。
叶纪:“不能。”
晏清:“啧。”
他的手臂一抬,用力地搂住叶纪,隔着被子,整个人一声不吭地压在他身上。
冰凉的墨发蹭过颈侧,微微的痒,叶纪稍稍偏过脸:想把食物捂热吗?
不过,这只小……这只大蛇好像并不着急吃他。
对此,叶纪也可以理解,因为有时候他也会将喜欢的零食留到最后吃。
晏清没有动静,叶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安静地阖眼。银发如倾洒的月光,铺满枕侧,其中几缕被晏清勾于指间,随意把玩。
长渊宗……覆灭了。
叶纪沉默地想。
其实,他早有预料,来到人间之后,他查过长渊宗的消息,曾经的“天下第一宗”,已泯然于古书的记载之中。
只是,他还曾抱有幻想,想着曾经的宗门与故人,或许仍然会在某个地方等他。
而这一切,都随着大阵之中,他听到的那句“长渊宗覆灭”,彻底泯灭。
物是人非,不得不接受。
那把匕首之所以能刺中他,是因为匕首本身特殊无比,似乎……是与他有所关联之物。
谢贰并非有意伤他,这只猫妖不过是一个毫不知情的工具,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就被化为了类似于妖傀的存在。
恐怕直到死亡,谢贰都被蒙在鼓中,或许还以为自己说出那句话后,能再次见到谢菇。
……几十年前,有人推算出他会醒来,于是找到谢贰,提前开始布局。
那个人,会是他的师弟吗?
万物总有消亡更迭,修真者也不例外。他之所以能度过千年岁月,是因为这千年之中,他大部分时候都在沉睡。
那么,师弟呢?
他也用同样的方式活了千年,一直蛰伏至今,只为了……向他捅一刀?
师弟,原来一直恨着他吗?
叶纪想从记忆里找出师弟的模样,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对于师弟最深刻的记忆,只有那道阵法之中,古镇之上,那个衣衫褴褛,用渴望而仰慕的目光向他伸出手的小孩。
“哥哥又在想别人。”
晏清不咸不淡的声音,打断叶纪思绪。
“都落到这种处境了,还想着别人,那个东西就有那么重要吗?”
叶纪不知道他话里这股莫名其妙的敌意是冲着谁的,淡淡睁眼:“反正,你也不吃我。”
“谁说的,”晏清撑起上身,“哥哥那么虚弱,我正准备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他虽然直起上身,脸庞却一下子和叶纪靠得很近,叶纪微微后仰,语气不变:“你打不过我。”
“……”晏清磨了磨牙,“那是因为你使诈。”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