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叶坐在树下，旁边是安静靠着树的鹤芷剑。
她托着下颌, 遥望那间木屋。
叶纪和周蜃都待在木屋里, 她不打算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她的老师似乎已经忘了那条大蛇，还有自己的剑。
季凌叶戳戳鹤芷剑：“那条蛇走了，你开心吗？”
鹤芷剑毫无反应。
季凌叶：“唉, 我觉得还是那条蛇好一点, 至少和你相处挺融洽的。”
“要是老师被其他人的甜言蜜语迷惑了, 给你找个不喜欢你的后妈可怎么办。”
鹤芷剑：“……”
鹤芷剑“啪”地往旁边一斜。
躺在地上, 透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
季凌叶默默给它扶正了。
晚间时分, 叶纪从小屋出来, 生火, 用季凌叶带来的简易锅做晚饭。
季凌叶默默挪过去, 一边给土豆削皮, 一边试探着开口：“老师。”
叶纪：“嗯。”
季凌叶：“他他他，还没有回来诶。”
叶纪：“他是谁。”
季凌叶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愣了一下, 比比划划：“就是，额, 那只蛇。”
叶纪往锅里丢切好的肉丝：“不回来就不回来吧, 反正他自己有尾巴。”
季凌叶：“要去找找他吗？毕竟这是深山老林，大晚上的, 他一个人在外面, 可能……”
她顿了顿, 非常违心地说出后半句话：“挺危险的。”
叶纪再往锅里丢青椒：“他那么大一只, 不会饿死。”
季凌叶观察他的神色, 只见他眉眼淡淡，看不出高兴还是生气，只能遗憾地道：“好吧……这是青椒炒肉丝吗？”
叶纪：“嗯。”
周蜃走过来，挽起袖子：“叶兄，我帮你。”
季凌叶立马占住位置：“不用！我可以给老师打下手！”
说话间，她频频向一侧的山林瞄去，只是夜晚的青山如一团浓稠的墨，看不到一个人影。
……
一道鱼肚白破开黎明的深黑，太阳初升，云霞染血。
苍穹之下，叶纪耗时三日的大阵落成。
这是一道季凌叶平生未见的大阵，不见其宽，不知其长，无数繁复精密的符文如散落的星辰光点，遮蔽天日，隔绝天空之上，那抹染透苍穹的血色。
季凌叶抬起脸，心头一跳。
昨夜之前，天空只是隐有血光，仅仅一晚过去，苍穹就渗进大片的暗红。
天灾真的要降临了。
微冷的风吹拂银发，叶纪的脸庞似乎比往日苍白一些，独立于血红的苍穹之下，修长的身影，让人想到寒雪中的青竹。
周蜃注视着他：“叶兄，我已准备好。”
季凌叶：“老师，我也是。”
他们两人分别立于大阵两侧，周蜃站在叶纪几步之外的左后方，季凌叶则稍远一些。
叶纪轻咳一声，季凌叶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望见他清瘦的背影，看见那修长而苍白的五指，微微往下一按。
刹那之间，大阵内所有符文流转，宛若一轮明日临空，璀璨而盛大的光辉，撕开血红昏沉的苍穹。
那些光芒填满季凌叶的眼眶，同时……她也看见叶纪身后，周蜃毫不犹豫地拔剑。
“老师！！”
季凌叶愕然的惊呼之中，周蜃手中清寒的剑锋——
贯穿叶纪胸口！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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