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已经是深秋的天,庄裕穿一件卡其色的长风衣,头发应该是新理过并不算长,脸上略显沧桑,不知是从哪里过来的。
他能进来北大我并不稀奇,若是像我阿尧哥问了我的宿舍楼号我也不会奇怪,可他这样突然出现在我们学校食堂,还是让我有些惊讶。
我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他低头拍了拍风衣上浮着的那一层雨水,把手里的拿把伞卷起来,才回答我:“想你了,特地来北京看你一眼,明天的飞机去武汉出差,等你考完试我来接你回沪城吧。”
我点点头:“接我然后一起坐飞机回?”
他笑了:“你要是不嫌累,我也可以让吴青楠开车来北京,就是路上时间久,不如坐飞机一晃就到了。”
朱晚潇往旁边挪了个位置,我扭头看过去,是端着一碗粥回来的周彦航,他明显也在对庄裕这个人好奇,见我看过去,便问:“这位是……哪个学长吗?”
庄裕不自在地笑了两声,问他:“我看上去像是能考得上你们学校的人么?”
朱晚潇吃饭的动作顿住,控制不住也笑出来,却是夸他:“本人确实和视频里面一样的帅,难怪让我们冉冉念念不忘。”
庄裕“哦?”了一声,看向我:“冉冉竟然提起过我?”
我没说话,只觉得这种时候周彦航看过来的目光里都带着火焰,不知是想灼伤庄裕还是我。
我说:“提起过几回,毕竟她们总聊感情,我每次都要再说一遍我有婚约在身,对感情没有什么疯狂的想法。”
一句话,竟然说的模棱两可。
想起那天朱晚潇一针见血地戳穿我,她说:“苏冉,你如果真的放下了,你大可以抗争一下不去订这个婚,反正你也说了你有个侄女也可以嫁给他们家,干什么一定要你去呢?”
说了十分无语:“都2019年了,你这家里怎么还时兴家族和亲呢,放到网上去你爸他们也不怕被网暴?”
我突然沉默,悲哀地发现我居然真的从来没有抗争过哪怕一次。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想嫁”这四个字。
相反,我甚至还在我爸决意延期订婚的时候担忧过他是不是又有新的打算。
我想,我的确是自己想要往这牢笼里跳的。
我指了指排队日益变短的打饭窗口,想起来庄裕上一回说想尝一尝我们食堂的饭菜,于是从口袋里摸出饭卡递给他:“去看看想吃点什么吧,再晚一会儿食堂就没什么东西了。”
庄裕把手里的那把雨伞递给我:“那你慢点吃,等我一会儿。”
我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给朱晚潇发微信让她一会儿拉着周彦航先走,有件事情……我要跟庄裕确认一下。
庄裕曾经提过一嘴,那一年他在纽约出差,原本是订了第二天的机票回国,为的是给我过十八岁的生日。
但他毕竟没有实际付诸行动,所以我也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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