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内经受的折磨,戚况周很难相信钟訚会如此扭曲,可这样体无完肤总归不会是虞越的自导自演。
“一个强奸犯,怎么有脸要求受害者的贞操?”
虞越不明白,他既然已经嫌脏了,又为什么不肯把她丢弃……难道非要亲手把自己消解,他才甘心吗?
风吹不走她宣之于口的绝望,它们像泄露的毒气般成倍增长着,可被侵蚀的人唯有虞越。
戚况周给不了她挣脱罗网的武器,他至多只能松松网绳,让她尽量好过一些。
“我会和钟訚谈谈,这不是你的错——”
“我当然没有错!从头到尾错得都是他们!”
虞越激动地推开他靠近的身体,戚况周怕她再向外奔去,猛然抓住双臂将她定住。
“你没有错,那为什么要去死?”
飞扬的剑眉蹙向眉心,幽暗瞳孔中射出点点星光吸引着虞越跌落。
“因为你们都在把我逼向绝路啊。”虞越搭上他的手臂,轻得像羽毛拂过。“你不能伸出将我拉离泥沼的援手,就是在看着我陷入死荫。”
朗星双目有一霎黯淡,戚况周垂下眼帘,摇着头将她拽进怀里。“没有那么危险。不要被你的死亡驱力怂恿,你的安宁不该去那里寻求,它远不是你现在的归宿。”
风停了。轻柔话语和抚在后背温慎的手,一起隔着皮毛传给她柔顺的热度,绵绵不绝地软化着她麻痹的身心。
但那终究是虞越不可贪恋的怀抱。
“钟訚只是太过爱你,才会不择手段。如果你能试着喜欢他,痛苦就不存在。”
太残忍了。戚况周在心底唾弃着自己。用拙劣的谎言蛊惑无辜的受害者向罪恶低头。他心虚地把虞越按在胸口,不让她看见陌生而可怕的自己。
虞越脱力靠在他的心口感受震动,纷乱的思绪停摆,心跳也滞缓下来。
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刻虚假的宁静。戚况周不打算接,虞越替他从衣袋里拿出了手机。
“会长!孙冠和毕业班的人打起来了!保安都拉不开你快回来啊!”
电话里急吼吼的声音不用免提都听得一清二楚。戚况周放开虞越却没接过手机,他一边捡起长裙鞋子一边问着事故状况,三两句后通话挂断,牵起虞越间不容瞬地跑向电梯。
必须回去处理情况,也不可能把她丢下。
鞋子被扔在虞越脚边,戚况周把长裙塞给她后脱下风衣,双手举在虞越头顶与自己的身躯形成一块屏障。
他是在避过电梯监控让她穿好衣服。
有些人费尽心思要扒光她,有的人却小心翼翼地尊重她。
虞越忍住酸涩换好衣服,戚况周又接到了钟訚的信息。
[我不太舒服先回别墅了,麻烦你帮忙送虞越回来。]
电梯门开,吵吵嚷嚷的呼叫声刺耳,好一部分人都在走道上观战。戚况周叫来个熟识的男生,交代他送虞越回去,自己才踏出电梯。
“我明天一定去找他谈,你先……”电梯没有给他斟词酌句的时间,很快在停顿中关闭。
直看到数字在一楼静止,戚况周也想不出能要她如何。
没有他伪善的承诺,虞越也熬到了现在。
32.平安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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