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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循例办在御花园,酉时四刻开宴。
而酉时刚过,要出席的王公贵族就已经在禁宫崇华门一侧角门外排队等候。
毕竟都是臣子等皇帝,没有皇帝等臣子的道理。
公主座驾却无需等候,大摇大摆从正门穿过。
曹榭骑着红婴大马,身子打得笔直,居高临下俯视着依次接受禁军检查的外臣,这时终于觉出了一点驸马爷的得天独厚来。
苏瑭从车帘里瞧见他那狐假虎威的招摇模样,心想就凭你也想当太子当皇帝?
因为时辰还早,苏瑭的车队先去了一趟她自己的玉琼宫。
“本宫不愿来回奔波,今夜春宴后驸马就随本宫歇在这里。”
虽然禁宫不留外臣过夜,但蘇瑭公主有特权,再说了,那是她的驸马,住在自己的宫殿谁敢多说?
曹榭却是十分欢喜,玉琼宫离御花园很近……
他装作平常地跟随宫女指引看过自己今夜的住处,朝苏瑭躬身,“全凭殿下安排。”
今日的磋磨,他嘴上倒是十分恭敬,也不为夫为夫地乱叫了。
苏瑭似乎非常满意,又朝他笑了笑。
曹榭倒是有些受宠若惊,难道是她想起了二人最开始在御花园的相遇,打算重修旧好?
哼,太晚了!
他这些日子的罪可不是白受的。
等二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御花园,摆在群花之间的席面已经几乎坐满。
“蘇瑭公主到~”
掌事太监尖着嗓子唱喏,原本坐着的人齐齐起身行礼,包括被临时垫高的龙座下首一众妃嫔。
苏瑭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坐在第三位的许飞燕。
许飞燕因为跟其余二妃份位相同,但入宫更晚,所以只算是后宫三把手。
不过入宫之后这半月,据说除了前些天的小日子,皇帝是日日宠幸爱不释手的。
瞧,这骄矜样~
苏瑭于是站着没动。
曹榭都有点不明白了,偏头偷偷看一步斜前方的女人。
怎么不叫免礼?
弯着腰垂着头的大臣贵女们若是能动定是面面相觑。
怎的还不免礼?
这时只微微福身的许飞燕才收回望向垂花门处的挑衅眼神,悻悻地向前屈下腰身。
苏瑭嘴里勾起一丝冷笑。
这下终于是所有人都行礼行到了位。
偌大御花园只能见到一片整齐的后脑勺,她才抬手示意免礼,众人复又坐下。
公主的单独席面同样在架起的台上,就在龙座旁边略下方。
她微微扬着下颌,缓缓入座。
驸马却是不可上去的,只在公主一侧下首,孤零零与对面皇帝的后宫席面遥相呼应。
至此除了皇帝,所有人都到齐了。
赵攸像是就躲在高台后面瞧着似的,苏瑭一落座,就听太监再唱,“皇上驾到~”
这回所有人又全都站起来行跪礼,唯独苏瑭只半支起身。
她见皇帝即便是在这种公开场合也不用跪,可裙摆还没离开坐榻,赵攸已经快步过来。
“皇妹免礼。”
他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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