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你就要这么给我?”
她收起刚才略严肃的口吻转而轻笑,“回到寨中清洗干净研磨打孔之后再给我吧。”
也算是给他一个好好想想的缓冲。
果然,听她这么说,轩辕青丘那双沉静的眼眸闪了闪,蓦地捏紧虎牙收回手。
苏瑭惊异地发现,这男人都是血污的脸上似乎微微变色。
半凝结的血迹是颜色发黑,但隐约间竟然看到了绯红的颜色,他在害羞?
有趣的雄性。
苏瑭见他另一只手还牵着自己不放,于是稍稍使劲回握,向上扯了扯。
“起来,天亮前应该能回到寨子里。”
轩辕青丘这才稳了稳膝盖站直身。
虽然男人一站起来,因为距离太近带来黑云笼罩般的压迫感,但从他微微打颤的脚踝可以看出。
他已经是强撑到了极限。
就是养一条藏獒一天也得消耗几公斤肉,这么大块头的汉子数日水米不进还消耗这么大,还能坚持不用人搀扶跟着他们在山间跋涉。
不得不说声佩服。
苏瑭挣了挣被他拉住的手,一挣居然还没挣脱,拿眼尾撩了他一眼对方才悻悻松手。
随即转身扯下若木腰间挂着的水壶丢过去。
轩辕青丘利落地接住低头看了看。
那水壶是整只牛角刻出来的,上面细致地雕有五瓣桃花,一看就不可能是若木的东西。
于是他撤掉软木塞,仰头咕噜咕噜就开灌。
出人意料,里面不是泉水,而是还带着些微温度的羊奶。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轩辕青丘扫一眼其余同伴,见他们神色正常,想来他们喝的都是普通水。
“久饿之后不宜猛然进食,回去再说。”
苏瑭说着,瞥一眼男人在月色下油亮的咽喉处随着吞咽不住滚动的喉结,视线一扫而下。
心里啧了一声。
轩辕青丘几乎是一口喝干了水壶,完了一抹嘴塞了盖子要递回去。
“你留着吧。”
苏瑭还没开口,若木就冷冷来了一句。
那是首领自用的水壶,被人污了哪能再用?他自然会重新给首领刻一只新的。
苏瑭心里又啧了一声。
身边养只还没长牙的小狼狗,滋味儿真是一言难尽。
轩辕青丘却半点不以为忤。
他郑重地收起水壶下意识就想要挂在腰带上,然而动作却猛地一顿。
苏瑭敏锐地瞥见了他的动作,嘴角忍着笑,带着若木大步朝前走去。
留下尴尬的男人讪讪地缀在最后。
先前夏苏氏族人营救他们的时候都会随手扯块布给被俘同伴遮羞,他自己是独自战斗到最后的没人提醒。
身上都被血水浸透,就像是穿了一身黑底绣红的长袍,竟然这才惊觉——
他还是裸着的!
刚才跪献兽牙满腔情怀瞬间就变了调调,轩辕青丘只觉得浑身灼烧,羞得几乎都要将身上凝血融去了似的。
……
果然如苏瑭所说,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跋山涉水,终于回到了夏苏氏聚居的山寨。
曙光从千层树冠斜斜洒落,春日里入目皆是嫩绿的颜色被染上暖红。
山谷间春花含苞,柳絮纷飞桃蕾始开。
从谷底溪边一直延伸到山壁高崖的寨楼是后世难以想象的庞大而精妙卓绝的工程。
“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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