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磨得咔咔响。
无声无息几枚气刃飞过。
刚刚被手下解开穴道的宛公子脸上就多了数道血痕。
“谁!”受伤的本人没力气嚣张,其中一个弟子下意识地倒是张狂出声,却立即吞了回去。
还能有谁?制造出这场混乱的罪魁,他们可惹不起。
神州大陆本就是以武力为绝对。
无忧不再理他们,看看四周,寻了一处方向飞身离开。
这场爆炸肯定三不五时就会传得大陆皆知,碧落宫的鹰犬爪鸦定然会顺势摸过来。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许多穿着清一色天青武袍的男人从前面岔路赶过来。
“逍遥派……”
废墟上隐隐传出低声议论。
原来是逍遥派的人奉命“捉拿”擅自下山的大小姐回去。
这时瓦砾间又有一人站起来。
季苌只穿着凌乱中衣,摸摸后颈,甩甩头上的灰,一看眼前景象,大概全世界就他最茫然。
明明前一瞬还吻着美人掌心,眨眼醒来怎么就天翻地覆了?!
后颈上的钝痛让他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什么,半是疑惑半是咬牙切齿。
怎么每次都是紧要的时候净出幺蛾子!
季苌视线一扫,正好看到被手下脱了外袍包住的宛风驹,顿时狐狸眼睛一眯。
碍眼的家伙!
“咻~”一道银光闪过,宛公子脸上猛地受到重重一击,头都被打歪了过去。
手下一看,旁边砸落一粒上好夜明珠。
主子的脸颊,血痕之上再添一片淤青,好不凄惨!
他们正要喝斥,行凶者已经余光瞥见逍遥派的人,立即转头,警觉地飞身窜起,也走了。
最后的最后,连西渡宗的人都把主子抬走了,逍遥派弟子才翻遍废墟把奄奄一息的大小姐给挖出来。
却不知他们的少主去向。
……
苏瑭任由袁令萧抱着自己,因为速度极快,眼下已经看不清景物,只有流云飞逝。
这会儿全天下估计都把视线聚焦到了逍遥派这边,去哪儿都容易被人撞到。
她倒要看看,这男人会找个什么样的地方落脚。
反正之前跟季苌来了一会野的,虽然刺激,但却不想再来一次。
荒山野岭,入夜之后蛇虫鼠蚁都多,她可没那好涵养。
而袁令萧虽然入了魔,却也是个有意思的。
苏瑭渐渐看出了他掠驰的方向。
前不久刚刚从那逍遥派的小山头逛了一圈,自然认得出前方就是云梦大泽一隅的逍遥山。
是琢磨着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么?
然而浑身冒着寒气的男人却在上山之前忽然转向,乘着最后一缕天光一起纵身没入广袤的云梦泽。
苏瑭还真是被他给惊了一把。
这湖大得没边,湖面除了水就是浪。
偶尔有湖鱼在水面跃起就被盘旋在夜空的水鸟俯冲而下一口叼走。
不说别的,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轻功再好,难道真能像是季苌一样化作“千里浮萍”水上漂不成?
不得不说苏瑭毕竟还是个外来者,对这个世界武人的行为逻辑也有错估的时候。
就在袁令萧腾起的高度达到顶峰后下坠,身上骤然感觉很轻,心脏都要飘起来的时候……
那男人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在夜里灿若灯火,一只手将怀里的女人抱紧,另一只手骤然隔着数丈高朝水面推出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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