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想着一恩抵万过,秦淑容对他现有的母爱都是凭着那一两分的歉疚吊着,他要真用了秦淑蓉的钱,她自觉对唐珵仁至义尽了,什么母子亲情都要烟消云散。
他这辈子注定过不好了,也不愿意这么成全别人。
“前两天给你派烟,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抽吗?”
唐珵抬头顺手将见尾的烟蒂碾灭,一夜没怎么开口,说话的时候带了点沙哑听起来十分老成,“抽一根解解乏。”
到了这个点都想着法的摸会儿鱼,同事干脆挨着他坐了下来,“心情不好?被女朋友绿了?”
唐珵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爽,一来不熟,二来这玩笑不尊重人,但都是些没念过书早年出来混社会的人,不过是没话搭话不能太较真。
唐珵从烟盒里抽出第二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准备点的时候想到什么也没点,“月考没考好。”
“啊?”
唐珵侧头眯着眼,“我说,月考没考好。”
那人反应了一会儿才笑起来,不掩饰地嘲笑道,“小唐,别告诉我你还真敢想要考个大学?”
唐珵也不生气,嘴角噙着笑转着指间的烟,慢慢开口道,“嗯,到时候请你参加升学宴。”
手里的烟没抓稳落到了脚边,那一阵烦闷被勾起堵得自己心口疼。
“三十瓶1664,送到A1-34号。”
对讲机响起,身旁的人抱怨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唐,我去个厕所,你帮我把酒送过去吧。”
唐珵这会儿还感觉累得骨头疼,知道他在躲懒也没计较,揉揉肩膀点了点头,“你去吧。”
提着一打1664朝34号走了过去,凯撒这两年还没进入中国的市场,是他们老板托人在法国寄回来的掏了一大笔关税,年轻点的没那个消费力,年纪长的宁愿喝点威士忌也不愿意喝这劳什子。
唐珵摸透了北京人民的消费习惯,猜测点这种低奢品牌啤酒的人,估计是一帮有点家底子又念过书的大学生。
快到跟前的时候,唐珵忽地抬眼看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隔着遥遥众人他都能一眼不错地看清他的眉眼,和平常的温润正经全不一样,神情倦怠眼神迷离,轻轻招了招手沉着声问,“我们的酒还不上吗?”
一旁的服务生忽然抬头朝这边望了一眼,看见唐珵后赶紧冲他喊道,“在这边!”
唐珵心里一慌赶紧转身跑了,把酒交给别人跑到了卫生间。
唐珵胡乱洗了把脸,抬头的时候在镜子中打量了自己一眼,这地方轻易不要进,一旦进来必定满身糜乱之气,唐珵感觉心跳的声音和呼吸声争高,一声盖过一声。
唐珵紧张地手脚跟着抖,也不是怕,只是有些日子没见他,思念后知后觉涌来正中心事。
宋瑜是不是看见他了...
也未必...
他躲得快,衣服也换过了,宋瑜凭一个背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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