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边上凸起的尖刀上。
船上燃起了大火,爆破声不断的响起。
林茂大喊一声跳,整个人扎进了水里。赵凛扛起惊慌的赵宝丫,用腰带把人覆在背上,也扎进了水里。
江水湍急,赵凛从水里钻出来,赵宝丫被水呛得连连咳嗽,声音弱得跟小猫一样。
他喘息着努力把身体抬高:“丫丫别怕,阿爹带你游过去……”
江水冰冷刺骨,他奋力往前冲。再快一些再快一些,丫丫身体弱,受不了这些的。他身上还有伤,几次几乎脱力,背上的小手让他又多生出几分力气,继续前行……
先跳下水的林茂反而落了后,看着受了满身伤,驮着孩子还奋力往前的赵凛,他咬咬牙继续跟上。
游到对岸芦苇丛的那一刻,两人双双脱力。
林茂仰头在泥泞里,仰头看向寒风中摇晃的芦苇。赵凛只缓了一口气,就撑起来解开覆住闺女的绑带,摸着她的脑袋颤抖着问:“丫丫,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千防万防还是让丫丫看到最不好的一幕,赵凛愧疚又担心。
赵宝丫冷得打哆嗦,小脸惨白,努力弯着眼摇头。
赵凛心疼坏了,抱起她,忍住疼,艰难站起来,继续走。
他们必须尽快找个避雨的地方生火。好在不远处野地里有一间荒废的茅草屋,应该是农人夏天搭来养瓜的临时栖息地。
林茂在草屋里搜索了一圈,找来石头、木棍、茅草,用最原始的办法生了火。三人都很饿,然而别说吃的,就连包袱都被湍急的江水冲走了。
坐在火堆旁的林茂啐了一口大骂道:“他娘的,一百两没挣到,兄弟都死了,家当也丢光了。”
一直没说话的赵宝丫突然伸手,声音小的像猫叫:“阿爹,我有这个。”
两人都看向小娃娃的手心,她手心里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土黄色石头,在火光前折射着光。
林茂凑近看:“这是啥?”
赵凛眼眸微眯:“金矿石。”
“啥?金矿石?”林茂狐疑,这小娃娃从哪里摸来的?
很快赵凛解了他的惑:“我们这次押运的应该就是这东西,劫道的人恐怕不止是水匪这么简单。”
林茂想了一圈,脑袋终于开窍:“他奶奶的,雇主还同俺说是丝绸玉器,感情是在走私黄金矿。这帮孙子,是想害死俺们啊……”
在大业,矿产、兵器、食盐都是受管制的,私自挖矿、运送都是要杀头的罪,怪不得能给一百两。
他凶神恶煞的骂,骂完了,就跑出去找吃的。
赵凛不管他,搭了个临时的衣架,脱下湿衣服烤。又用茅草搭了简单的窝,让小宝丫睡进去。
林茂运气好,逮到了一只在雨夜里乱窜的野猪。
三人吃得饱饱的,各自睡下了。赵凛时刻注意着宝丫的情况,果然,半夜小团子就发起了高烧。他撕下衣服的一角,接水一遍又一遍的给她降温,在林茂震天的鼾声里守到天明。
云雨停歇,日光破晓。
林茂睡了一觉精神头十足,踢醒刚睡着的赵凛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赵凛头痛欲裂,压着火气道:“什么怎么办?”
林茂:“俺带出来的兄弟都死了,也没脸回长溪。听说燕平山边郡在打战,俺想去参军,管吃管住,说不定还能博个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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