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它时,它也那么躺着脏污的马车轮子底下……
马车里的胡宝珠宝珠膝盖呜呜哭了起来,继而嚎啕大哭……胡老夫人伸手拍拍她的颤抖肩,叹了口气道:“祖母不是和说过了,不要讨厌小宝丫,这都是你父亲应得的。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胡宝珠也觉得父亲不对,但她没父亲了……
去路烟尘滚滚,马车很快消失在晚霞青山间。赵凛抱起红着眼睛的小宝丫,揉揉她脑袋,哄道:“别难过,你不是还有小星河和春生哥哥吗?”
赵宝丫揉揉眼睛,趴在他肩头,声音嗡嗡的:“我才不难过,是她父亲想害阿爹和马叔叔、钱叔叔,她父亲不好。我一点也不难过……”她吸吸鼻子,“我又不是银子,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小姑娘嘴里说着一点不难过,可还是难过了。不怎么说话,晚饭也没吃多少,早早就去睡了,连赵星河都瞧出她不对劲。
夜里,躺在床上,隔壁传来呜呜的哭声。
赵星河拿起传声筒小声问:“宝丫妹妹,你在哭吗?”
赵宝丫捏着竹筒子彻底控制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又不是我求着她和我玩的,是她要我去她家的呀……她讨厌我,我才讨厌她呢……呜呜呜……”
何春生的声音又从隔壁传来:“宝丫别哭了,我们都很喜欢你,你和我们玩就好了。”
赵星河:“我也讨厌胡宝珠,我以后最讨厌的人就是胡宝珠!”
两人人轮流安慰她,赵宝丫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两只小手还一边抓着一个传声筒。何春生听到没了动静,也不再说话,兀自去睡了。
倒是赵星河不厌其烦的小声问:“宝丫妹妹,你还在吗?”
“宝丫妹妹,你是不是睡着了?”
“……”
介于小宝丫情绪不好,赵凛向吴老秀才告了几日假,带她去城隍庙玩。赵星河是走哪跟哪,何春生倒是坐得住,待在家里钻研医术。
权玉真知道她不开心,特意做了个小葫芦给她,在里面装了些蜂蜜,乐呵呵的递到她嘴边。
赵宝丫举着小葫芦猫着眼睛朝里面看,又嗅嗅,疑惑问:“师父,什么呀?”
权玉真:“你尝尝。”
她小抿了一口,眼睛立刻弯了起来:“是蜂蜜,哪来的呀?”蓝白猫闻到了甜香味,伸出爪子去够。
权玉真指了指大殿的房梁:“在上面发现的,险些蛰了香客,为师连夜把它弄了下来,头顶都蛰了几个包。你瞧……?”他把脑袋凑过去给小宝丫看。
小宝丫努力睁大眼往那脑袋上瞧:“好像肿了……”
“师父,你擦药了吗?”
权玉真把脑袋缩了回来:“全都是头发,怎么擦药?”
赵宝丫:“把头发剃掉……”
“那不行!”权玉真虎着脸:“师父是道士,不是和尚,剃头发像什么话!”
小宝丫一想到师父光头的样子就乐了,笑得牙不见眼。赵凛松了口气,还是权道长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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