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拍何春生的肩,何春生微微侧身躲开。
何温旭手僵了僵,也意识到几年不见,这孩子和自己生疏。何大嫂瞧着气氛不对,连忙招手:“哎呀,都别站着了,都过来走。春生,坐到大伯娘这里来,给大伯娘好好瞧瞧。”
何春生没搭她的话,反倒是先转身,把趴在地上的赵宝丫和赵星河给拉了起来。然后才喊了声娘。
苏玉娘朝他招手:“一起过来坐吧,宝丫,星河你们也坐下,不是吃完饭要去学堂吗?”
赵宝丫立刻跑到她身边坐下,扬起小脸笑得开心:“好呀,星河哥哥快来坐。”
赵星河坐在宝丫的旁边,何春生挨着苏玉娘坐下。何大伯走过来要坐到何春生边上,赵宝丫突然站了起来,抢先一屁股坐在了何春生旁边。
何大伯皱眉不悦:“你这孩子,有没有规矩?”
赵宝丫冲着他吐舌头,低头吃菜,彻底把没规矩做到底。
何大伯深吸一口气,刚想顺位坐下,又被赵星河抢了先:“我要挨着宝丫妹妹坐。”
何大伯站在那,看着苏玉娘:“这两个孩子这样没规矩,你也能容忍?”
苏玉娘歉意的笑笑:“大哥,这何记是我和宝丫的姑姑合开的,宝丫也算半个少东家,我不好管的。而且孩子还小,你莫要和她一般计较。”
何大伯还要说什么,就被何大嫂一把拉做了下来:“吃饭吧,你先前不是说饿了。”
何大伯到底没继续说,闷头喝酒。
何大嫂不管他,隔着大半个桌子给何春生夹菜,面上慈爱掩都掩不住:“春生,多吃一些,瞧你瘦的。”不一会儿,何春生的小碗里就堆满了菜。
他僵着手,不知道从哪里下筷:他是不喜不熟的人给自己夹菜的。
苏玉娘看着那堆满尖尖的碗,眸光闪烁:也就几日,希望他们祭日过了就走吧。
苏玉娘让伙计把何大夫妇送到她的宅子去,何大伯摆手:“不用了,我送春生去学堂吧。你家的门我还认得,等会儿我自己去,你把钥匙给我就成。”
见他坚持,苏玉娘也只能把钥匙给他了。
于是,夫妇两个跟在三小只的后面,一路把人送到了学堂。等赵宝丫和春生坐进去了,两人还不走,站在窗口一直看着春生笑。
何春生颇为不自在,干脆和别人换了他们看不到的位子,夫妻两个这才扭头走了。
中途下课,赵宝丫跑到何春生位子上去,问:“春生哥哥,他们怎么老是盯着你笑啊。”她歪头想了一下,“像我的猫猫看见了小鱼干,好可怕啊!”
何春生也不知道缘由,只知道大伯和大伯母一直很喜欢他,说他像他爹。
等到散学,赵星河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三人结伴回去。才走到回家的那条巷子里,老远就瞧见何大嫂出来接人。她没看赵宝丫也没看赵星河,热络的去接春生的书包袋子,温声问:“读书累不累啊?渴不渴,饿了没?大伯母给你做了糯米鸡,可香了,回去尝尝?”
何春生默不作声的往前走,何大嫂瞧他这样,心酸道:“你小时候我经常抱你呢,那时候你才两岁,伯母一做糯米鸡,你就伸手要抓。”
何春生停下:“大伯母,这些我都不记得了。”
何大嫂:“不记得没关系的,大伯母以后长长做给你吃。”
何春生疑惑:“你们不是祭拜完祖父祖母和我爹就走吗?”
何大嫂也停下,突然问:“春生啊,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和你大伯去河中府?我们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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