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嘲讽一笑:“自然是假的,我陈慧茹只有丧夫,没有和离!”
乳娘惊愕,随后又低下头退了出去。
实际上,管家确实去请了御医,但云亭侯高热却是装的,目的是请来云皇后。御医来请脉后的第二日,云皇后果然大驾光临。她屏退了左右,坐在床边查看云亭侯的面色,忧心道:“果然是病了……”
云亭侯见她来勉力坐了起来,躬身要行礼,被她伸手挡住:“你我兄妹之间不必行这些虚理,安心养病就好。”
她扶着人靠到床边,又问:“你让御医请本宫来所为何事?”
云亭侯气闷,捂着胸口咳嗽两声,道:“臣这病是叫那孽障气出来的,他来侯府就是冲着臣的私库来的,是来报复臣。他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定然没有这么大的主意,定是霍家人在背后给他支招。臣虽是侯爷,但没有实权,皇后娘娘定要帮臣向霍家讨回公道,把侯府的私库拿回来!”
云皇后先没接他的话,面色凝重问:“你先回答本宫,那孩子当年果真不是走失的,是你丢进护城河要溺死才丢的?”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云亭侯似是哑了,半晌后才咬牙道:“皇后娘娘又不是不知霍滢是如何嫁给臣的,臣当时厌恶极了那对母子,又急着娶慧茹,不得已……”谁知她身体不行,这么多年也只生了蜜儿。
“你糊涂啊!”云皇后恼恨:“那孩子再怎么说也是侯府的血脉,你若不喜不见他就是,溺死他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嫉恨你也是正常,不过你到底是他生父,父子哪有隔夜仇。霍府本宫也动不了,你不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陈慧茹身上,就同那孩子说,当年是陈慧茹要毒杀他。你不忍心才放到了破船上,后又让人救起远走他乡。”
“他当年还小,定是记不真切的。现下也才十一,你多哄哄,说不定他就回心转意,转而帮你把霍家的东西拿来呢。”
“推到慧茹身上?”云亭侯沉着脸不说话。
云皇后恨铁不成钢:“你这辈子就死在她身上,当初就不该答应她不纳妾,没得让京都人看笑话!”
云亭侯抿唇:“如何不能动霍家?那霍老将军行将就木,霍家更本没有人在朝为官了!”他已经不想要霍星河那个逆子了,没得转那么大一个圈去哄他。
“就算行将就木他也是镇国将军,立下过赫赫战功的。他不死,皇上就不能动霍家。”同是一母同胞,云皇后就搞不懂了,自家这个兄长怎么脑袋像浆糊,里头只有情情爱爱。
她敛目看他:“总之,这事不能动粗。”
云亭侯恼怒:“为何?”
云皇后:“云家的两间钱庄在皇上手里!”
云亭侯错愕,半晌没想明白:“这,这是什么意思?云家的钱庄为何会在皇上手里?”
云皇后:“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侯府私库的钥匙是皇帝授意拿的。”
云亭侯双目圆睁:“皇上授意那逆子拿的?不是,皇上怎么认得那逆子?那逆子不过十一……”
“动脑子想想。”云皇后重重叹了口气:“那孩子是赵修撰养大的,皇帝自然是授意赵修撰。”
“你好好想想,自从赵修撰来京,京都几个世家接连出事,每家都进了不少银子冲国库。皇上这是在拿赵修撰当枪使,掏世家的银子呢,侯府只是顺带的。”
她那日去清心殿,恰逢皇上睡着了。她帮着整理折子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侯府钱庄的店契和其他微妙的东西。
云亭侯细细想着京都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又想起近日赵家小姑娘花钱如流水的行为。
感情这赵修撰扮猪吃老虎,帮着老皇帝坑了一遍世家,又联合那孽子里应外合来搬空侯府!
他眼眸闪烁,忽而问:“慧茹有没有参与其中?”他仔细回忆了那孽子来侯府的这段时间,若不是一直同慧茹闹,他也不至于把私库的钥匙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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