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新来的县令大老爷吧。
啧,定是得罪了权贵被贬过来的倒霉蛋!
这县衙唯一的优势也只能说大了,整座屋子破败凋落,廊下的文登鼓上布满了蛛丝,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摇摇晃晃,垂下一角,像是被响马洗劫过后留下来的残骸。赵凛一行人陷入了沉默:他们这不是来上职,是来开荒的吧?
前头的县令到底死了多久,县衙官差都跑光了吗?
这是一点都没考虑到后来的人啊!
陶御厨跳下马车,先上前敲门。砰砰声震得头顶的牌匾一阵摇晃,一阵风吹过,‘哐当’,牌匾最终承受不住重重砸在了地上,激起一地的灰尘。
跳开的陶御厨吃了一肚子的灰,扇着鼻子连连咳嗽。
赵宝丫怀疑:“阿爹,这能住人吗?”
赵凛充分发挥从前苦中作乐的精神:“能,这比破庙好多了,待会再钉回去就行。”他越过陶御厨伸手去推门,手还没用力呢,又是哐当一声,大门分两边砸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的躺着。
他终于体会到当初陆坤被冤枉推他时的心情了,就他妈的操蛋。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醒了县衙内熟睡的师爷和四个衙役,几人急急忙忙冲出来大吼:“哪个不要命的,县衙都敢闯!”
跑得太急,这几人不是鞋子穿反了就是帽子带歪了,要不干脆裤腰带都没系起来,边走边提。
看见高大的赵凛和白得发亮的赵宝丫和何春生以及身后齐整穿着不错的仆从时,都愣了愣,态度好了几分。
“你们找哪位啊?”
赵凛有些无语,掏出随身的官印和文书递到师爷手里,师爷翻开一看,双目圆睁。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啊,请进请进。”
赵凛往地下看:“这门?”
师爷忙道:“门不碍事的,待会请城里的工匠钉一钉还能用。”
赵凛又指指衙役:“就四个衙役了?”
师爷开始诉苦:“咱们这个地方穷啊,自从上一任大老爷没了后,县衙连个进项都没有,也没事可做。大家都觉得没前途,全回家种地找别的营生去了。”
县衙的分前院后后院,前院是县令办公的地方,后院则是县令家属住的地方了。这里的师爷和衙役大多都是本地人,平日里是会回家睡的,只有个别个不喜欢回家的,白日里喜欢待在县衙厮混。
反正县衙已经很久没主人了。
如今有了新的县令,自然位子要腾出来。
师爷把赵凛等人带到后院,引到正厅。几个车夫和家仆帮忙把行李全搬下来,放到地下时又激起一地灰尘。
众人都用力扇着面前的灰尘,赵凛环顾一圈盯着满桌椅的灰尘问:“你们平日住这里都不打扫的?”一个地方破不破是一回事,干不干净又是另一回事了。
穷和干净没有必然的联系,关键是看住的人的态度。
显然,师爷和几个衙差是个懒的。
师爷讪笑:“打扫了没人住还是会积灰,您来了我们就扫。”说着朝四个衙役使眼色,几人伸手就往脏兮兮的桌椅扫去,眼睛却贪婪的往正厅里的行李上瞟。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