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学堂都没去成。
这边张知鱼每天待客待得脚不沾地,熟不知她爹张大郎也没闲着。
原他抓了抱走何县丞闺女的拐子不说,日间还四处寻访搜罗寻思着要把贼窝端了。本地的拐子头目铁拐盛就看他不舒坦,加上这个月接连折进去几个兄弟,剩下几个精穷的汉子出门点盘花生都不敢多放盐,再不给他点颜色看,眼见着他就要把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拆散了,这叫他如何肯忍。
从前在南水县讨生活本就不容易,打个牌都能见着张大郎晃荡,天长地久的谁受得了?前些日子跟隔壁县的同道聊了一下,才知道自己竟是周围赚得最少的,受得好一番耻笑。
从那天起铁拐盛就打心眼里想给张大郎一点儿颜色看,他早知张大郎家有一对玉雪可爱的女儿,便起了心思给他一记重锤。
让你日日为公,我倒要看看你保得住保不住自己的妻女。
在这道儿上混了许久,铁拐盛也不似那等抡了棍儿便上的愣头青,想着上次不长眼的东西误抱了公门人,才得来最近好一顿整治,这会儿却不能再那么显眼,免得引来巡检连锅端了。
想到这儿,铁拐盛唤来正当值的兄弟霍赤,把了几两银子让他去春河唤几个花娘回来,近了年日子却越发不好过,当老大的也总得让底下吃锅好饭。
霍赤抱着银子热泪盈眶地感谢老大,今年进项少他就没开过张,已经许久不曾沾过女人,想起老相好美娘滑嫩的肌肤,一时血气上涌,腿肚子都软了几分。走着走着,临近饭点儿,河边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甜香鲜咸直往人鼻子里钻,怀里的银子也跟铁锅似的烫手。
霍赤盯着寻味楼的牌子只觉腹中有如雷鸣,他从来胆子便小,只敢沾倒卖的活儿,如今连源头都少了许多,中间钱也不好赚,他已经很久没吃上顿好饭了。
眼见着盛帮气数将尽,还不如把这钱给他个无家可归的流浪人享用享用。
霍赤捏着银子左右看了眼没见着同门的兄弟,便快步走进寻味楼趾高气扬地大声道:“小二,开个上房来席五两的席面儿!”
待他吃饱喝足,一出门被冷风一吹便清醒了几分。
铁拐盛对兄弟们好,却也是铁血手腕,办不好差事的非死即伤,一时害怕得嘴唇都抖了起来,幸他还有几分机智,寻摸了个无人地,翻身就跳下河,足冻了一刻钟才瑟瑟发抖地摸着路回家。
铁拐盛早等得不耐烦,霍赤很有些眼色,进来纳头便拜道:“大哥打死我吧,方才刚走到春河,便遇见张大郎巡街,他见着我不知怎地上来便追,要不是我跳到河里躲着便再见不着大哥了,只恨银子也俱喂了水鬼了!”
铁拐盛听看他涕泗横流,好不可怜,好一会儿才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到几时,这次我必整得他有苦说不出。”
次日便派了心腹去打听张家。
得知张家乡下有个不成器的堂弟刚卖了姐姐,还爱往赌坊钻。不由感叹一声天助我也,随后便使了人去做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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