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得外甥女一说心头更怕,越发小心谨慎起来,打定主意船上一路都不合眼。
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吓唬了李三郎一番,都美美睡了个好觉。
次日一早鱼姐儿就跟着阿公往保和堂走,未及堂前就见一个八九岁的小子苦哈哈地站在门口,头上顶了本砖头厚的书,旁边乌泱泱站了一群人说笑。
都不用细想就知是赵聪,鱼姐儿打头钻进去凑及他跟前,对上一张小菊花脸,不由打了个冷战,发誓以后再不做这个表情。
赵聪见着来人,眼前一亮,心头直道来了救星,忙喊:“鱼妹妹,你去给小赵大夫说说,让他放了我去!”
张知鱼充耳不闻,瞪他:“我在乡头苦哈哈地做了这么些活儿,你怎考完了也不来?”
说到这个赵聪就是满脸的泪。
他和成昭两个板上钉钉的不成器,考完回家将题一背,就歇了菜。
赵聪被赵掌柜吹胡子瞪眼地领着四处罚站。
赵掌柜怕儿子太有面子,也不叫他在家占地方,都是领着人挨家挨户到小伙伴家里去站的。先说一通自个儿儿子如何如何瘟猪儿不成器,又叫他对着叔叔伯伯大声朗诵自个儿的写的题。
真真丢尽嫩脸!
“那成昭呢”张知鱼又问。
赵聪挥挥手道:“别提了,被他爹抓回去几日连点儿风声都不曾露出来,我都打算明儿翻成家的墙去瞧他死了没。”
张知鱼笑:“不用翻墙,再过些日子衙门就要义诊,他们家都要出来,成昭肯定也得跟着。”
不然一家子都在独独缺了成昭,叫外头怎么说呢?
赵聪勉强同意等些日子再翻墙,心头放下此事,对鱼姐儿就有些不好意思,问:“乡里的事儿如何了?”
这回他是看得真真的,要脱离他爹的大巴掌,还得靠自个儿有本事。
有钱,就是他离家出走的第一要务!
张知鱼得了他两个准信,便说:“账都在夏姐儿和我二姑那,我不得闲,你自家去找我家找她们拿了看。”
赵聪应下,张知鱼左看右看都见不着赵掌柜,问:“你爹呢?”
“我爹去乡下收你上次跟他说的那个药去,还不见回呢。”要不他今儿也不能求小赵大夫放自己出门。
张知鱼心里咯噔一声,“坏了,慈姑身体不好正找他呢!”
而且义诊怎么办呢?
赵聪吓了一跳,等知道慈姑暂时还没死,松了口气就道:“我爹义诊前准能回来,这么露脸的事儿,不能少了他去。”
他爹最近神神秘秘的,去乡下收东西经常都只带着长春长喜去,他两个是亲兄弟,也是赵家的家生子,赵掌柜最信任的就是这两人。
这次赵掌柜出门也只带了他们,赵家人没一个知道他们往哪去了,想找也没地方。
回头张知鱼就跟阮氏商量,让顾慈直接住保和堂,随时有她和大夫们看着,不然在家里等大夫,好人都能拖死了,何况慈姑?
别的也就只能等到赵掌柜回来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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