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棍子还没到身上就已经嚎上的主儿,老祖宗早说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但大家都很盼着做腿被打断了都站起来说“无事发生”的硬汉英雄。
现在这个英雄就站在大家跟前儿,叫他们如何不仰慕呢?
羞愧爬上了童四郎红肿的双眼,他哑着声儿道:“我失约害死了人,哪里有脸跟关老爷做一处说呢?”
关公在大周朝不仅是文武财神还是城隍,民间爱他忠义,觉得他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大周朝四处都是关公庙,有事没事拜关公已经成了民间习俗。
但关公太远了,在张知鱼心里,能当英雄的永远是百姓。
那些放童四郎出来的盐工和执意要履行诺言回去的童四郎,在她心里都是英雄,这些鲜活的人远比那些不会说话的泥塑神像动人得多。
纷杂的念头在她心里上下翻飞,最后又归于平静,张知鱼看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童四郎说:“害死他们的不是你,是那些诱骗你们进去做盐工的人。逃跑的人没有错,留下来的人更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坏人。”
他们冷酷残暴地奴隶盐工,还要利用大家善良的本性,从意志上折磨人,告诉大家——你逃走,就是叛徒,剩下的人都会因为你而死。
他们没有良知却学会了如何摧残良知,这样的人死了都是便宜他们。
几个孩子双手握拳,气得眼睛都红了,他们没有哪一刻能比现在更渴望拥有保护人的力量。
童四郎从没在心中想过这番话,愧疚的大山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乍闻此言便呆住了。
张知鱼凑到阿公跟前听他们说话。
大夫们正在商量如何安顿童四郎。
义诊的药材,何县丞怕被人偷了,吩咐人每天用了以后,剩下的就拉回库里锁起来,次日要用时再运出。
所以现在童四郎是没有药喝的,大夫们都看着他有些为难。
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个麻烦,万一那些人再回来找怎么办?那可都是亡命之徒。但童四郎还在发热,这会儿把他送回大周乡,那跟叫他去死也没有什么分别。
请官老爷做主更是不可能的事,不到绝路哪家平头百姓肯去衙门呢?豪强之所以叫豪强,就是因为他们除了有巨额的财富外,还有可以自保的防御力量,
这些力量有很多种,其中最重要的一种就连官商勾结!
但看着童四郎,大家就想起燕回戏,想起那些透着涩味的盐巴。
大夫们互相看了看,高大夫犹豫道:“要不送我家去藏几天。”
在场的大夫里只有高家有些底蕴,尚且禁得住一点浪头。
“不行,谁知道背后是什么人?”鱼姐儿拒绝,她不想让高大夫一个人抗下这份危险。
夏姐儿忽然嘿嘿一笑,出主意道:“让爹把他抓起来,娘说了——拿个铁饭碗狗都踹不烂。吃牢饭也是铁饭碗嘛。”
这坑爹的小猢狲,张阿公一把捂住小丫头的嘴,忙说:“她嘴上没毛,见天儿胡扯。”
顾慈转转眼珠问昊大娘:“今儿从外县来的人都在哪里?他们没看上病,总不会每个人都家去了吧。”
来回要一天的路,干粮废了人却没看上病,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还没缓过劲的穷人身上。
昊老娘还真知道这事儿,都是一个口音的人,难免闲话几句,想想道:“他们似乎在码头打了几日短工,在东巷租了些便宜的屋子暂时住着。”
顾慈笑:“那干脆搬到东巷去,你们口音一样也不起眼,里头也有好些病人,熬药也正常了。”
大家思量几番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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