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衣锦不还乡就如锦衣夜行,张阿公也是顶要脸面的人,又是给爹娘垒坟,自然欣然应允。
只是添坟是大事,还须寻个吉利日子,张阿公先取了几两银子交给大侄儿,让他回家好好寻摸材料,务必给老张头和许老娘打个金光灿灿的窝。
张家大房没有这么多钱,但他们是大房,爹娘的份理应他们出多的,这钱张大伯拿了就有些烫手,几两银子都能买亩地了。
“既然我有了钱,自然得替爹娘修坟,这么些年我也没在家,就说那坟,不也一直是你们照顾的么?”张阿公是个话儿精,哄人的时候也一套一套的,很快就把大侄儿说服了。
张大伯被儿子带着浏览了圣迹,想着二房的样子又高兴又羡慕:“鱼姐儿真有出息,这点大就能挣这么多钱了。”
张阿公对自家人也回礼:“大桃也挺有出息的,养猪都养到皇帝跟前了,还得了二十两银子的赏。”
虽然不比鱼姐儿多,但也很体面,谁家乡下大字不识一个泥猴儿能在皇帝跟前现眼,整个大桃乡就大桃一个人!
当然前提是不要把二房算进去。
大桃自从拜了张阿公为师,如今一月才回去一次,所以张大伯知道张家二房得了赏,但对自己儿子的事还一无所知。
闻言啪一下站起来,大汉音瞬间成了小鸟嗓,尖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前几日钦差来的时候就送了,只是没细提,还是后头鱼姐儿拿着圣旨对单,才找出来的。”把大桃乐得这几日走路都带风。
“圣旨上也有大桃的名儿?”张大伯抖着声问。
张阿公肯定道:“我还能骗你?”
张大伯放了茶碗,也哆嗦着转身出去找儿子了。
大桃看着爹愣道:“小宝算是乡里的,爹,这个不是我们家的钱,得回头交给里正分。”
张大伯拍拍儿子,大桃今年在二房吃得好又长高了许多,人也白了些,看起来已经像个小大人了。知道不贪不该贪的财,这比银子更让他高兴,只觉得将儿子留在县里这个决定下得对。
张大伯跟张阿公商量好添坟的日子,拿着银子笑得合不拢嘴,走前还对张阿公道:“里正的意思是,让把圣旨和匾额拿回去一起祭祖,也让祖宗们高兴高兴。”
这是大桃乡这么多年来最风光的事,大家都盼着想看看金尊玉贵的圣旨老爷长什么样子。
“不消你说,我还能忘了这个?”张阿公笑。
张大伯又鼓励鱼姐儿一番,便乘船回家去。
等到了回乡那天。
还没到乡里,张知鱼远远地就看到前路一片通红,到处都被里正挂了彩带,这年头颜色也值钱,就是挂不了彩的,也用萝卜条充数沾沾福。
张知鱼笑:“这也太夸张了,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家出了状元。”
此话正踩在张阿公痛处,他打心眼里觉得鱼姐儿若是男儿,至少也得三元及第。当然也有可能不及,毕竟他们张家人生得俊,也有不小的可能被皇帝点成探花。
张阿公正发梦让鱼姐儿做探花还是状元,就被这孩子一句话戳醒,道:“你要是能女扮男装去科举就好了。”
当然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当不成状元也可以当太医院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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