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般好处下,李三郎还觉得这房子贵。
南边的巷子最好的是紫衣巷,再往前走就是些寻常富户居所了,竹枝巷子只能说中等人家,不愁吃喝而已。
小春巷子比不得那等人家,附近也三教九流混杂,这铺子卖得也不便宜,需要一百两银子,张家小院当时拢共也就花了二百两,不仅是王阿婆和张阿公的积蓄,还有老胡大夫留给张阿公的一百四十两。
所以用这一百两买个小春巷的铺面是很不值的。
老仆笑:“那头背后就是河,卖些小玩意儿还使得,总有许多娘子妇人来买花用,也不怕亏了银钱。”
张知鱼拆台专业户,哼哼:“不亏你家怎么卖它,还不得留着下金蛋。”
还不是家里有个败家玩意儿么,累得祖业都丢干净,老仆险给挤兑死,对着窗户吹风下气,心头对荣大郎也生了几分怨,这猴儿真该小时摸丫鬟时就狠狠打,这会儿么,说什么也晚了!
不过这铺子虽然贵些,但有句话正说到张知鱼心坎里,离着张家近啊!
这点上她完全跟她爹张大郎一个样儿,都是顶恋家的人,父女两个都认为,一家人就得住在一块儿,到死也不分开才好呢。
等接了沈老娘过来,她也吃两家饭,可不得美死。
只这事儿还得小舅喜欢才行,张知鱼转头问:“舅舅,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不成?”
“还能做什么?”李三郎笑,“就乘船就在江南倒腾些米布玩意儿卖卖。”若要去更远的地方,他还没想过,江南这样多的大户莫非个个都往外走么,做小生意也可以发家嘛。
张知鱼想起以后开遍全国的连锁小商铺,深以为然,直夸她小舅有眼光,这是一眼看千年呐。
老仆见这两个旁若无人地商量起如何发家的事儿,又念及自家日薄西山,心里酸得要死,还不敢呛声把人吓跑了,只觉心中如有针刺,一会儿功夫嘴上就起了一串燎泡,看着跟香肠似的。
得,又一个说话漏风的来了。李三郎都没眼看这两人,说话跟鸭子一个样!遂伸了头去瞧水面静神。
张知鱼想起自己以后难免跟脂粉打交道,完全可以买下来,让小舅卖她的胭脂,也不让货都放在船上和别的铺子寄卖,当下便决定掏钱买下来。
便问小舅:“舅舅,你觉得这个多少银子好。”
李三郎头也不回:“八十两不能再多了。”
张知鱼点头:“那我买给小舅成不成?”
“不成!”李三郎跟挨了踹的狗似的,又凶又恶:“你小舅要买那也得花自个儿的钱,让外人知道我花你的,我还活不活了。”
他也觉得这房子不错,以后自个儿娶了媳妇儿住,再把老娘接过来那人生才叫有滋味儿呢,只他如今就四十五两银子,如何也不能拿来花了,遂拉着鱼姐儿就往外走。
老仆急了,忙说:“价格可以再谈!”
“哼,三十两银子,你卖么?”李三郎在巷子口站着问他,“这个数我就买。”
老仆心说,这两人闹了半天是寻他做耍子,一个两个都这般会砍价,也冷了脸:“除非我家少爷明儿就要受死还差不多!”
这铺子对面是一家糕点铺,专卖些苏式点心,也设了座卖冷饮,六月已经热起来了,里头这会也坐了些食客。
舅甥两个闻着味儿饥肠辘辘,也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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