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本就有你一份功,这等美差我必带你去。”
张大郎一向是不掺合这事的,他辖区的商家送他东西他都不收,更不会去沾这些百姓的血汗钱了,但想到回了大周乡养病的众盐工,拒绝的话在心头转了两下,到底应了下来。
次日两人便风尘仆仆地坐了官船去咸水县,抄家这事儿,去的人多少都会被默认沾些油水,范安自己不会拿,但也不会阻止手下拿。
只见着张大郎也拿了许多,又想起县里种种传闻,心中颇有些人心不古的感受。
其实小关公公也挺吃惊的,结果一回南水县,张大郎家都没回就径直去了大周乡,将银子给了昊老娘,让她分给诸位还躺在床上养病的盐工。
小关公公恍然大悟,他在内庭又不缺钱花,想想便把自己的也交了出去。虽然昊老娘不想收,但大家还真挺需要这笔银子的,此后没事便带着众娘子去大桃乡,看顾鱼姐儿的几亩地,垦地播种,照顾紫茉莉样样都争着来。
等回了张家,小关公公就没歇住嘴,道:“那姓谈的贪得这几年,都肥成土龙了,家里运出来的银子都是一车一车的,还是黄金!”
水匪窝里的财产早就在剿匪的时候被搜了上去,但里头也有不少好东西嘞,葡萄美酒夜光杯,应有尽有。
他还蹭了一壶,尝着跟贡品也差不离。
竹枝巷子为听这场戏,还给他开了专场,老老少少都听他吹嘘,上一回有些场面的,还是张阿公说养猪的事儿。
老柳树底下的席面摆好了,还有人倒了杯野茶在上头。
众孩子鞠躬道:“先生上座。”
小关公公谈性大起。
台下响声如雷,在听戏这方面,大家的心都是虔诚的!
等回了家,小关公公还意犹未尽,在饭桌上又开了二场,说起范安将诸多田地铺子都折卖,返还百姓和盐工的事。
张知鱼道:“大好事,范大人在民间要得长生牌了。”
小关公公笑:“这算什么好事儿,比这好的多了去了。”
“哦,说说看呢。”文化人张阿公放了书,做出个侧耳倾听的模样。
先前让他吃饭,他都叹气说,有书万事足来着,这会儿可巧就有了空,专听小关公公说话。
张知鱼叹:“阿公真是太重视小关公公啦。”
这缺牙孩子,张阿公暗瞪拆台的大孙女。
小关公公笑:“你们不是想买地么?最近正有一批地流出来。”
谈家被抄家灭族。流了好多地出来,南水县里也有不少他着人置下的产业。如果张家要买,他可以帮忙去排个位置,不说多的,几百亩地还是能拿出来。
田地在张阿公心里顶得上十个儿子,瞬间便抽了鸡爪疯,眼睛都直了,跟犯了癔症似的,说话也破了音:“我要有地了?”
小关公公点头应是。
张阿公脸色一正,起身对着东边祖宗地便是一拜,嘴里念念有词,又恨不能晚生二十年,便能跟知己多处些日子。
两人互捧一番,张阿公转眼就问家里要银子,地皮都被他踩薄一层,方从全家刮了七百两银子出来,这差不多是张家如今所有的银子了,只还剩了百多两周转,若不是怕遇上什么事,他能把吃饭的钱都扣下来去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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