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和娘要打死我了!”
芹娘:……
顾慈转转眼珠,他爹说了人都有弱点,都有贪心,鱼姐儿不爱当官,但她是张家人,张家人……
顾慈笑起来,转头看芹娘:“舍正一月能有多少银子?”
芹娘思索片刻,便道:“五两银子。”这已经不算少了,便是再要脸面的芹娘道也觉得这个数是能说得出口的。
顾慈也这么觉得,也顿时心下一定,乐道,这回小鱼准得答应——这鱼就是属钱的!
张知鱼果然给这几两银子说得——可耻地心动了。
她们家才发迹没多久,两辈子张知鱼都没当过有钱人,这会儿满心都想着再给家里多赚点儿,五两,那也是钱!
养家的人不容易,她还是张家未来的接班人,多挣点儿是点儿哪,顿时深觉妇舍好,铁饭碗还离家近,便转过来看着芹娘道:“好吧,我答应你。”
芹娘面色古怪道:“难不成很缺这五两银子?”怎把这钱看得倒比舍正的位置还重。
张知鱼认真点头:“当然重要了,一两年前,我们家一年才能挣三四十两银子,这五两都够我们全家吃喝一个多月了。”
芹娘起身将几人往外送,心头直打了鼓,心说怎跟欺负话小孩儿似的,便问:“以后若有难活的妇人来,你还得剖腹么?”
张知鱼想也不想道:“只要这是救她的唯一可能性。”
芹娘拍拍屁股送客,狠下心道——决不能让这炸药包进了妇舍!
张知鱼在张家人里不算话多,但显然也是个肚子里存不住事儿的,转头沈老娘就知道了舍正的事儿,当下也不提回家了,只吩咐刚落地的李三郎:“明日你家去,把我常用的衣裳叫你嫂子装了给我,我得在这儿好好教教鱼姐儿。”
若她给人灰溜溜地从妇舍赶出来,这可不是把她琉璃翠的脸往死里踩么?
李三郎如今时常歇在城里,自然乐意有娘在,他还在小春巷雇了个老婆子给沈老娘帮忙,忙不迭应声道:“娘,我外出回来就过来接你。”
沈老娘点头,将手一伸道:“我既然如今要跟着你过活,这个家少不得为你做点儿主,钱交出来罢!”
是以光棍李三郎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腰包又瘦得将死。
张阿公整日笑呵呵的,脸上褶子本来就不少,这段时间又多添几道鱼尾纹,不过据他说这叫福运连绵旺家线,不跟凡人的皱纹一处论。
张知鱼笑得不行,夏姐儿若有所思,道:“原是为了这个家,阿公才变丑的。”于是张阿公又将她撵去给鸡扫粪,弄得一身味儿,晚上又挨娘一通训。
张阿公智打夏姐儿,又回头不是很赞同地问鱼姐儿:“你真跟史芹娘打赌了?”
张知鱼手里还剥着核桃,将皮一吹放阿公手上道:“听说舍正一月有五两银子。”
张阿公在保和堂一月也就二三两,如今张家已经不靠那点儿月钱过活,但他始终觉得铁饭碗再少也那也是定财,胜在稳定,妇舍除非大周朝没了,不然肯定得继续修,祖孙两个脑回路都差不多,比钱多钱少,都是照着张大郎来。
张阿公盘算一回,大赞:“五两,你爹以前一月也就能挣五两!”
祖孙两人都是钱串子成的精,至于妇舍舍正,张阿公心道,这个位置莫非还能比他张年的孙女儿名声更威风不成?
张知鱼则跟慈姑一笔一笔道:“给谁打工不是打工,打工,那就得看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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