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纸卷成一个筒朝外吹热气。
等碳烧热了,顾慈拿着鸟蛋就要往上放, 张知鱼不让:“少在这捣乱, 你烤的蛋狗都不吃。”
顾慈不信邪, 哼哼道:“我都没烤,怎么就不能吃了?”
张知鱼看他志气万千,心说,年轻人不受挫就不会长进,遂大方点头,鼓励他:“烤吧,但烤了必须吃掉。”
浪费粮食给娘知道要骂的,张家以前一碗蒸蛋都得几个人分,她最不喜欢有人铺张浪费。
顾慈自信地点头,将整颗蛋往火堆里丢,张知鱼立刻起身离了三米远,见没爆炸才又走回来,用圆珠砸开蛋壳顶,往里倒李氏调好的料。
顾慈看得眼都直了,不信人间还有这般做出来的烤蛋,唱衰道:“这东西里头会掉灰,吃了对身体不好。”
如今顾慈长得比自己都高了,张知鱼心里已经不把他当做需要特别关照的特殊小童,两人相处时她也多了几分脾气,闻言立刻反击:“这么健康的蛋,一定不好吃罢。”
顾慈:“吃得好算什么本事,活得久就才叫真的好。”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冷哼一声,都低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蛋。
等鱼姐儿精致地用竹签叉了一颗蛋出来时,顾慈也默默地剥了个自己的。
阮氏就见自己儿子侧头干呕了一下,看了两眼鱼姐儿在低头收壳儿,长手一伸,悄悄把烤好的蛋偷过来吃了。
老天,他还吃得很开心呢!
张知鱼看到自己盘子里没了,瞪着顾慈道:“你偷吃了我的蛋!”
顾慈立刻赖给二郎:“狗吃的,二郎吃了就跑了,可能是怕你凶他。”
张知鱼险没笑破肚皮:“上头洒了辣子,狗吃了还不得呛死,阿公教过二郎不吃嗟来之食,更别说偷了!”
顾慈没话说了,商量道:“那我替二郎烤一个赔你,你别气它。”
张知鱼笑眯眯道:“你烤几个替二郎吃了吧?我就原谅二郎。”
顾慈提议:“二郎虽说年岁还小,却也不能姑息养奸,我觉着,还是应当把二郎找出来训到乖,诚然我是它的爹,但也不曾听说子债父偿,它也是在你眼前长大的,怎好让它做个不孝狗,你舍得?”
两人为颗蛋叽叽咕咕地说起来,眼见着要吵起来了。
阮氏看看林嬷嬷,两人眼里都写满了一言难尽。
阮氏心说,怕不是十窍开了九窍,其实一窍不通吧?
顾慈好容易给鱼姐儿赔了不是,还殷勤地剥了自己的蛋洒上调料送她——他到现在还觉得是李婶婶功力深厚,就是个调料也能化腐朽为神奇。
总之,绝对不是他的蛋有问题。
张知鱼狐疑地看着这颗蛋,但因为盲目地崇拜娘的手艺,还是吃了下去。
不想一入口腥味儿直冲天灵盖,她哇一声想呕,左右都没找着渣斗,若在自己家还好,吐在顾家书房,张知鱼都能想到娘的脸色多吓人,一时憋得脸都红了。
顾慈吓了一跳,见鱼姐儿不肯吐,遂用帕子捧在手上,拍她的背。
张知鱼这回没忍住,吐了顾慈一帕子,她还想看清楚吐的什么,判断下自己是不是给吃得食物中毒。
顾慈已经把帕子卷起来丢到桌子底下去了,张知鱼有个怪癖,她热爱给一切东西垫上垫子,顾家的书房也是她半个窝儿,桌上也垫了好看的桌布,一直遮到底儿,只下头留了一寸的缝不让沾脏了,二郎白日就爱睡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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