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来越急,江闻皓和覃子朝跟在邹莽原身后,既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又不能离太远防止跟丢。
就这样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他们穿过树林,经过实验楼下那座有雕塑的荒败水池,又沿着后山的小路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在曾经骆媛媛被关的器材室门口停了下来。
这里如今已经彻底废弃了,铁栅栏外被上了一道沉重的锁。在阴雨连绵的傍晚显得阴森森的没有一丝生气。
邹莽原左右看了眼,江闻皓和覃子朝连忙躲在不远处的树后。
接着就见邹莽原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熟练地插进锁眼里。
“咔哒”门锁打开,他低头钻了进去。
器材室里有一股潮湿的霉味,雨水从墙壁的缝隙渗了进来,在地上留下一滩水迹。
邹莽原打开手电筒用嘴叼着,将陈旧的木架搬开,从布满灰尘的黑乎乎的角落里拎出了一个化肥编织袋。
他不慌不忙地将编织袋打开,在看到里面装的东西时,眼底露出一瞬兴奋,将手探进去摸了会儿,从里面掏出了个碗大的药碾。
接着抓了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在药碾上,一下接一下地磨了起来。
手电被他放在一旁,惨白的光因为接触不良闪烁着。
在有限的光源里,江闻皓和覃子朝看清了编织袋里的东西,不由都倒吸了口凉气。
——那里装了许多见手青。
绝不是几次就能采集的量,而是足足用了几年,起码也得是从高一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的了。
那些见手青有的已经干了,有的发了霉,刚被放进去的则很新鲜,还保持着鲜艳的光泽。
不难想象,它们是怎样在无数个雨后被人一朵一朵捡了回去,又精心给藏了起来。
江闻皓的脊背有些发寒,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妈的这说他是用来做标本,鬼都不信!
一朵见手青从药碾里弹了出来,邹莽原弯腰想要捡起,不小心碰到了边上的手电筒。
手电“砢啷”滚了下,一点影子被照在墙上。
邹莽原眸色一暗,猛地抬头:“谁!”
江闻皓见被对方发现了,也不再躲藏,和覃子朝一起从门外走出来,进到器材室内。
邹莽原看到来者,神色略微意外了下,接着勾勾唇,低头继续反复推着他的药碾。
吱扭——
吱扭——
声音回荡在室内。
“邹莽原。”江闻皓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什么情况?”
邹莽原没说话,又兀自磨了一会儿后才轻“啧”了声:“你的语气怎么跟你身边那位越来越像?一点都不可爱了。”
江闻皓蹙了下眉,邹莽原这样的语气令他感到厌恶。
“难得你来找我,我是很想跟你好好聊聊天啦,不过今天不行。”邹莽原的唇边仍带着笑意,视线自始至终都落在药碾上,“我很忙,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完成。等这件事做完,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邹莽原语调轻快,和平日里阴暗沉默的他全然不同。看得出来,他此时的心情应该很好。
覃子朝神色冷沉地注视着他,他深知邹莽原这人或许就是个天生的坏种。过去的他既能做出在董娥的杯子里放火|药粉,将骆媛媛关在器材室一整夜的事,现下干出多过分的都不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