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私下打听覃子朝的事很不爽。刚想开口怼,就被覃子朝先一步发现,在桌下碰了碰他的腿。
江闻皓抿抿唇,把话憋回去了。
“政法挺好。”江天城自顾自地说道,“将来毕业后是打算从事法律相关的专业?”
“嗯。”
“挺好。我公司的法务部门正好需要些新鲜血液,到时……”
“谢谢江叔叔。”覃子朝谦和地笑笑,“我大学报考的是刑法相关的专业,和公司的日常业务可能不是特别匹配。”
江天城愣了下,片刻后有兀自点点头:“哦,是么。”
“不过江叔叔以后要是有什么法律上的事需要咨询,可以随时问我。”
三人正说着,二楼冯婳房间的门发出细微的响动,跟着传来下楼声。
江闻皓抬了下眼,在看到冯婳后微微一愣,差点没认出来。
只见她用一条丝巾裹着头,在屋里也还是戴着副墨镜。
即便如此,江闻皓也还是发现她的脸肿得厉害,鼻梁也变得很奇怪,像是被人捅了个钢筋。
江天城冲冯婳招招手示意她过来,冯婳勉强冲江闻皓笑了下:“回来了。”
江闻皓看她的脸就像僵了一样,笑的时候颧肌动也不动。像是蜡像馆里的那些蜡人。
见江闻皓一直盯着自己,冯婳连忙神经质地又把纱巾拉了拉,遮住了半张脸。坐在餐桌上时也不说话,和当初最善于攻心和交际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后来从刘姨那里,江闻皓才知道冯婳在两个多月前,跟她在同一个瑜伽班上课的阔太一起飞了趟国外,说是要做什么最先进的抗老化技术。
结果手术过程中引起了强烈的过敏反应,之后脸就变成这样了。
这件事情对冯婳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江天城一方面因她不跟自己商量就偷偷跑去国外做手术的事感到生气,一方面又觉得冯婳可怜。每天都在想方设法联系知名专家,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恢复。但目前得到的消息都不太乐观。
此时大门又响了声,一个胖乎乎的“小冬瓜”背着书包钻了进来。
冯婳一看自己儿子回来了,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帮他接过书包:“儿子回来了!”
江朗朗向后侧了下身,避开冯婳的手。
在看到她脸的时候,小脸不由自主又皱在了一起。
“朗朗,过来跟哥哥打招呼。”江天城在饭桌前喊。
江朗朗斜了江闻皓一眼,不情不愿地挪到了桌前。在看到覃子朝后明显认出了他:“你怎么来了?”
江闻皓微微眯起眼,睨着江朗朗。
江朗朗出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江闻皓发现他个小屁孩小学都还没毕业,耳朵上居然就已经打了好几个耳洞。
“走,朗朗。妈妈带你洗手吃饭。”冯婳说着就又要来拉他。
江朗朗一把将她挥开,表情带着分明的嫌弃。接着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两眼放光地看着江天城:“爸爸!我们明天就要家长会了,到时你一定要开着最好的那辆车来学校,好不好?!”
“明天啊……”江天城翻开手机备忘录看了眼,遗憾地说,“我明天还有个很重要的会,你让妈妈去吧。”
“是啊是啊朗朗,爸爸工作忙,明天妈妈……”
“算了不用了。”江朗朗的脸吊了下去。
冯婳笑容一僵,衬的那张脸更加古怪。
江朗朗从桌上撕了个鸡腿,边往楼上走边头也不回的说:“妈妈这个样子还是在家里呆着吧。”
“江朗朗!!”冯婳听他这么一说瞬时红了眼眶。她快步追上去,声音也不由变得尖锐,“我是你妈!你不能这么跟我说话!”
面对情绪激动的冯婳,江朗朗似乎早已习惯了。
他又使劲挣脱了几下,见冯婳仍紧紧抓着他,张嘴在冯婳的胳膊上猛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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