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打断了她的思维。他认真且坚定地纠正道:[不,你错了,埃丽卡。] [我们拥有一样的立场与观念。] [我们是一样的。] 埃丽卡又有点儿想笑了,因为她觉得这多少有些牵强了。 他们怎么会是一样的呢?查尔斯一直站在人类与变种人中间,试图寻找到那个平衡点。他虽然是变种人,但同样也爱着人类,并维护人类。 但她不一样,她可没那么在意人类。她不介意为了变种人群体,在人类没有触碰到她底线的时候维持表面的和谐,但在内心深处,她并不愿意信任人类,甚至排斥与人类接触。 查尔斯看透了她的想法,轻叹一声:[你其实是在意的,埃丽卡。] [哪怕你心里并不这么想,但你的潜意识已经帮你做出选择了。你瞧,你没有伤害过任何普通人。哪怕是面对激怒你的蝙蝠侠,你也没有真的打算下杀手,只因为你清楚他算不上坏人。] 荒谬。她想。 那也能叫在意吗?那充其量只是她为了避免矛盾的激化而选择向人类妥协。 [但你其实还救了不少人,不是吗?难道这真的只是为了示好吗?] 埃丽卡还想反驳什么,但眼前的景色变化却让她分了神。 她慢腾腾地眨了一下眼睛,看到的不再是哥谭深沉无光的黑夜,以及被翻出地面后冰冷又极具压抑感的金属基地。有明媚的阳光照进这个世界,让这些宛如阴云一样的风景如云开雾散般褪去。 她看到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无边的黑暗,又被晨间的湿气折射成并不灼热的清新温暖,化为一道道斑驳的色彩,一条条明亮的光束。跳跃的光点落在矢车菊柔软鲜艳的花瓣上,被露水点缀成晶莹剔透的自然水晶。 她站在一家花店前,门口簇拥着许多缤纷美丽的鲜花。店门的标牌是一串字体精致漂亮的德语,古铜的颜色很有质感,也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又下意识看向周围,非常普通的德国小镇街道。沥青路的另一侧是居民楼,窗口大多用鲜花装饰着,给这条街道增添了许多缤纷可爱的色彩。 整洁,明亮,又温馨。 叮铃铛。 风铃的声响吸引了埃丽卡的注意,她寻着声音望去,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从花店里推门而出,左手捧着一束蓝紫色的矢车菊,右手则握着一卷报纸。 这位曾经做过军人的男人身形瘦削又挺拔,英俊的眉眼被时间雕琢得更有韵味。他的唇瓣很薄,微微抿起时看起来会有些严肃,但眼中的神色确是温暖而鲜活的。 而埃丽卡只在照片里见过他。 雅克布.艾森哈特,她的父亲。 “你喜欢矢车菊,是因为雅各布经常会给他的小玛利亚带一束这种花。” 查尔斯走到她的身边,手中同样也捧着这样一束矢车菊。 埃丽卡虽然没有看向他,而是注视着渐行渐远的雅克布,但她确实有在认真听他说话。 “他多少有点刻板印象,养女儿跟养儿子的方法自然也会不一样。漂亮的鲜花,美丽的衣裙,他觉得这些都是女孩子该拥有的,于是他也这么坚持下来了。” “他将小玛利亚照顾得很好。” 查尔斯将矢车菊递到埃丽卡面前,就像他们初遇时她做的那样。 埃丽卡沉默着低头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接过花束。接着,她又注意到自己的胸前还挂着熟悉的项链。仿怀表的设计,被拥有传送能力的女孩顺走的那一条。 她伸出右手,按下挂坠的按钮。 啪嗒。金属挂坠向两侧打开,但里面并非是她记忆里的空无一物,而是左右各装了一张照片。 ……是她的父亲和她的母亲。 查尔斯又说:“这是你???当初送给我的花,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它。” “而喜欢矢车菊的,可以是玛利亚,是艾玛,是埃丽卡。但唯独不会是埃里克。” “这是你父亲赠予你的美好,是你失忆也不愿忘记的温情。” 他的嗓音温柔,但语气坚定: “你一直都是你。” “……” 埃丽卡又啪嗒一声合上挂坠,将这份被她遗忘的小小思念紧紧握在掌心里,闭上了眼睛。她似乎想了许多,又或许并没有想什么,没过多久便掀开眼皮,将视线投向查尔斯的眼睛。 “查尔斯。” 她问他:“有关于我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 他回答:“一切。” 作者有话说: 举着蝙蝠洞谈情说爱真的很酷诶(乐) * 电影里有这样两句话,莫名很戳我。 万:What do you know about me ? 查:Everything.第42章 清醒 ◇ ◎她现在很清醒。◎ “我等你听见我。” “有关于我的一切, 你都会知道的。” 起初听见这两句话时,查尔斯心中还有怀疑。他在想,哪怕他能听见她的心声, 又怎会知道她的一切呢?那些连她自己都已经遗忘的过去,他又该如何得知? 但事实证明,埃丽卡是对的。 查尔斯在锻炼自己变种能力时,并非闭门造车,这没有任何意义。因此,他也会去听,也会去找。 埃丽卡混乱的现状一直是他放不下的心事, 所以很多时候,他会去尝试着听听看她都在想些什么。 这没他想象中那么难,又或者是他的天赋确实不错, 于是他很快就能够听见她的心声。 接着他就发现, 在很多时候, 埃丽卡的内心并不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淡然。那些来自平行宇宙的噩梦一直在阴魂不散地纠缠着她, 时不时冒出来刺激着她的神经。而每当这个时候, 她会借着思考其他事情来强行忽略这些画面, 但那也不过是暂时性的逃避,并没有在根本上解决问题。 查尔斯断断续续看到了很多,对那个平行宇宙的印象或许还谈不上有多全面, 但绝对深刻。 实验室中, 监狱中, 战斗中……几乎无处不能见证变种人的悲惨命运。其中,也包括X教授失控与死亡。 埃丽卡也经常想起这个。 她会想起X学院中, 被脑杀后尸横遍野的X战警, 以及痴呆癫傻的X教授——查尔斯.泽维尔, 平行宇宙的他。 那样悲壮而极具冲击力的画面,那样惨痛而充满血腥气的未来,饶是自认为还算是坚定乐观的查尔斯见了,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甚至险些因此而失控。 而最后支撑他坚持下来的,是他在想,他不能留埃丽卡一个人去面对这些,这太不公平。 不能否认,情绪在很多时候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尤其是那些过于强烈的情感,往往最容易激发一个人的潜能。而这条规律又格外适用于变种能力。 在窥见一些平行宇宙中变种人的惨状,并将其也当作是自己命运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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