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动动脚趾,刚好能蹭到他下巴,他闭着眼,弯唇轻笑一声,微微一低头,唇刚好吻在她大拇指上。
陆知鸢肩膀微微一缩。
不是痒,而是这种不算亲密却又亲密的碰触很戳人的心。
突然就不想去洗澡了。
她慢慢缩回脚,从他怀里抽出来的时候,江枭再一次睁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刚要撑臂坐起来,陆知鸢先他一步躺在了他旁边,双手也在同一时间圈住了他月要。
他这才心安似的,又把沉沉的眼皮合上,侧过身,把她拢在怀里。
掌心覆着她肩膀,他声音带着惺忪的沉哑:“明天早上我给你洗。”
上一秒眼里还露着让人心疼的柔软,下一秒又开始不正经了。
陆知鸢抬手在他腰上打了一下,亦恼亦嗔他一句:“谁要你洗。”
他看似乖巧地“哦”了一声,却在几秒的停顿后又补上一句:“那你给我洗。”
这人真是......
陆知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房间里静谧了一会儿,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但陆知鸢能感觉到他呼吸还不是很均匀。
“江枭。”
果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嗯”。
“已经过了凌晨了,”她声音里有委屈也有可惜:“生日蛋糕你还没吃呢。”
江枭很喜欢抱着她的时候,把手覆在她后脑勺,他掌心揉了揉:“明早陪你吃。”
“什么叫陪我吃啊,”怀里的人似是不乐意,声音带出埋怨的咕哝腔:“要陪也是我陪你。”
不管谁陪谁,总归他在,她也在。
“好,你陪我,”他语气好像很无奈似的,结果下一句又开始不正经了:“那你先跟我说说,上半夜是谁陪的谁?”
陆知鸢不说话了,手捏了把他的腰,不解气似的,又用脚挠了他一下。
她身上就没穿衣服,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一团,动来动去的......
江枭两手环着她肩膀,把她整个人都圈怀里,声音带着警告:“再乱动,就不是在床上了。”
“你就会耍耍嘴皮子。”陆知鸢声音似有抱怨,她在他怀里挣了挣:“都要被你抱的喘不过气了。”
江枭松了点力道:“这样呢?”
“再松一点。”
他又松开一点:“这样呢?”
“再松——”
话都没说完呢,刚得的那点自由又被掠了去,然后听他蛮不讲理的一声——
“喘不过气就渡气给你!”
陆知鸢:“......”
那一夜,江枭看似睡的很沉,可抱着怀里的人却用了力,平时爱翻身的他,一夜侧躺着没动,不知是怀里的人给了他安稳,还是他喜欢那种睡姿而舍不得换。
翌日醒来,帘缝已经隙进金光。
感觉到腰上被搂着的力道,陆知鸢扭头看枕边的人。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同躺在一张床上,可被他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抱着他,而她醒来又不慌不乱甚至心里还生出几分窃喜的甜蜜感,却真的是第一次。
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床除了艾黎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躺上来过,哪怕是幼时还在世的父母。
说起父母,她的记忆不多,只零零碎碎。
父母在的那十年里,每晚陪伴她的也只有枕边的那只长耳朵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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