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掌心覆她后脑勺轻轻揉了揉:“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陆知鸢在他怀里轻轻笑了声,“以后你去哪我都会跟着!”
可她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声音就带出了哽咽:“如果我像个小尾巴一样黏着你,你会不会烦?”
“怎么可能会烦,我求之不得。”
昨晚,她央着他,要他带她回去。
酒醒,怕是都不记得了。
“鸢鸢,”他轻唤她乳名:“我们回家吧,回我们自己的家。”
从父母去世后,陆知鸢就一直跟着奶奶住在祈道府,对她而言,那里就是她的家,可是从前天晚上奶奶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心里突然觉得和奶奶的距离远了。
奶奶说过的那些让她深觉感动的话,如今在心里再品,也都变了味。
她甚至会想,如果父母还在,还会有这样的问题出现吗?
她母亲会把自己深尝过的痛再让她再尝一遍吗?
“江枭,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她表情带了几分认真的严肃,江枭没细问,牵着她手,说了声好。
一路上,陆知鸢都很安静,她沉默,江枭也没有多言,只是在途径红绿灯时,会把她手握在手里,指腹轻蹭她手背,带着安抚。
陆知鸢带他去的地方是她父母所葬的公墓。看见墓碑前放着的两个白菊花篮,陆知鸢眸光顿住。
菊花看着很新鲜,墓碑也被擦的一尘不染。
江枭扭头看她:“是奶奶吗?”
陆知鸢抿了抿唇:“应该是。”
东升的太阳明明把风里染上暖意,可经由墓地,却又吹出了冷肃。
陆知鸢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许久才开口:“爸、妈,今天我多带了一个人来看你们。”
“爸、妈,我叫江枭。”
陆知鸢诧异地扭头看他。
她的手被江枭握在手里,带着很强的力量感。
江枭目光顿在墓碑上:“虽说我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们,这辈子,我就只认准陆知鸢一个人。”
他声音低沉又柔软,可每一个字都能听出郑重。
陆知鸢每次来墓地都是随奶奶一起过来,大概是父母走时,她年纪还小,所以对父母的感情说不上深,所以每次来,她都只是站在奶奶身侧,在奶奶弯腰擦干墓碑上的灰尘后,她跪在地上给父母嗑三个头,然后在奶奶的沉默中,轻轻挽住奶奶的胳膊。
她每次来,都没有哭。
但是这次,她哽住了喉。
可能是感受到了母亲当年的无力,也可能是因为江枭的那句“爸妈”。
他在心底认定了她。
她又何尝不是。
所以那一瞬,她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眼里的红渐渐散开,陆知鸢侧过身来看他:“你先去车里等我一会儿好不好?”
江枭自然是不想走的:“我不能听吗?”
陆知鸢朝他轻囊起鼻子:“是想和妈妈说的一点悄悄话,你在,我都不好意思说。”
车还停在墓地的外面,离这儿有些远,江枭紧了紧她手:“那我去台阶那儿等你。”
一直目送江枭走远,陆知鸢才重新看向墓碑。
“妈妈,当初你也反抗过奶奶吧?”
肯定反抗过,只是那个人没能给妈妈继续反抗下去的勇气。
“这么多年,奶奶很疼我,也很照顾我,我跟她老人家提的任何要求,她从来都是无条件地满足,但是这次,我知道,大概不会有回旋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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