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手上无趣的黑色保温杯,贺明浠不放心地问了句:“这杯子不会也是王老师的吧?”
“是我的……”温礼说,“我没用它喝过水,放心。”
其实用过的也没关系,她又不会介意。
不知为什么有些失望,贺明浠哦了声,接过水杯。
温礼刚想说可能有点烫,本意是想让她先捂在手里暖暖手,话还没来得及说,贺明浠已经失魂落魄地仰头喝了口水。
哗啦一声,保温杯重重砸在地上,贺明浠烫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贺明浠伸着舌头,一脸盛怒地瞪着温礼。
“啊啊啊?啊啊啊!”
温礼一个字也没听懂,不过从她的表情大概可以猜到,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顾不上研究她到底说了什么,温礼赶紧查看她的舌头。
贺明浠被抬起下巴,正疑惑他要干什么,就听男人说:“把舌头再伸出来点,我看看。”
她舌头一僵,眨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他所有的目光都在她的舌头上,而她的下巴则是被他轻轻捏在手中。
“……”舌头就这么伸着,贺明浠的脸渐渐有些发烫,下意识想要缩回舌头。
粉色的舌头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安而瑟缩地动了动,温礼蹙眉,喉间蓦地一紧,放开她的下巴同时也迅速收回了目光。
还好事先为了不让她烫到手,还给她添了点常温的冷水,舌头看起来没什么大事,应该不会被烫出泡,就是嘴唇一圈有点红。
温礼轻咳一声,起身又去给她打了点冷水,顺便抽了张纸巾用水打湿,让她暂且敷在嘴上。
他说:“先按着。”
贺明浠点点头,乖乖地按着纸巾。
突然间没人说话了,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寂静,看她片刻,温礼打破沉默,缓缓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经他提醒,贺明浠这也才想起来,纸巾扔按在嘴唇上,有些大舌头地说:“就是期中考核啊,有点疑问要问你。”
说完,她忙从自己粉色的羊皮包包里掏出书来。
就为了期中考核,足足等他一个下午?
温礼叹了口气,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去找其他老师的。”
贺明浠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她是怕气着其他老师,所以才找他的。
“可是我不想找其他老师啊,我只想找你。”她眨眨眼说。
温礼愣了愣,语气更无奈了、也更轻了。
“其他老师教学的时间比我长,理论方面也比我专业的多……”他说,“就为了这个,还在门口蹲着等,你自己想想有必要吗。”
她当然知道没必要,可是人的心气有的时候上来了,就是会做一些莫名其妙不值得的事。
她等了他一下午,甚至等到其他老师下班了还没走,蹲在门口继续等他,其实也没觉得有多委屈,前提是他得知道她为了等他,付出的时间和精力。
现在他知道了,非但没有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她,反而还说她没必要。
这是什么道理?
贺明浠有些生气,狠狠扔掉纸巾,翘起还红红的嘴唇指责他:“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说让我来学校划重点,我也来了,你说让我准备期中考核,我也听你的话准备了,我等你一个下午都联系不到你,其他人都走了我还在等你,我大人有大量,都没跟你计较浪费了我的时间,你还怪起我来了?”
还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就是有点大舌头,听起来怪滑稽的。
“算了,不找你了,我明天找其他老师好了。”
说完,她气鼓鼓地将书往包里一塞,抬脚就走,长发甩动,步伐中都带着怒气,脚上的小粗跟靴在地上砸出好大的动静。
温礼被她说得有些愣,不知道好端端地怎么就生气了。但还是立刻追了上去,在她就要走出办公室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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