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闻清临和沈渟渊即便猜得到他的腹诽,却也都没有要给他解惑的意思。
“沈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茶道的?”赵总又随口问。
可他话音落下,却并没有立刻得到沈渟渊回答——
沈渟渊依然在碾罗茶粉,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赵总讲话一样。
闻清临在这个瞬间,终于反应过来,沈渟渊为什么看起来好像比平时更沉默了。
因为沈渟渊现在这样,不像是专注,倒更像是在走神…
而下一秒,沈渟渊的反应便证明了闻清临并没有猜错。
在赵总又接连叫了两声“沈总?小沈?”之后,沈渟渊才像是蓦然从某种状态中抽离出来,他终于暂时停下动作,抬头看向对面赵总,略带歉意开口:“抱歉,赵总刚刚说什么?”
赵总顿时笑了起来:“沈总还真是做什么事情都专注…”
他这样感叹一句,便又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也没说什么,就是看你动作这么熟练,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茶道的。”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问题,沈渟渊却莫名沉默了一瞬,才简略答:“初中。”
闻清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莫名感觉,沈渟渊在听到这个问题的刹那,就罕见显出了两分低气压,像是被提起了什么并不愉快的往事一样。
但这种感觉实在来得毫无缘由,便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
碾罗之后是候汤,也就是煮水,懂茶的人都知道,点茶对于水的温度也很有要求。
水温合适后便要烫盏。
整个过程,闻清临的目光都真的没有离开过沈渟渊。
他看着沈渟渊单手拎起汤瓶,为茶盏缓缓注水。
可谁知茶盏中的水愈来愈满,眼看就要没到边沿,沈渟渊的动作竟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当心!”
情急之下,闻清临干脆抬起手,攥住了沈渟渊小臂,一触即收。
这才堪堪让沈渟渊停了下来,水只稍微溢出了一点点,没有流得到处都是。
沈渟渊放下汤瓶,边抽了纸巾擦拭桌案上溢出的水,边低声对闻清临道歉:“抱歉,吓到闻老师了。”
闻清临蹙了蹙眉,觉得沈渟渊的状态实在不太对劲。
就连赵总都终于察觉出了沈渟渊的心不在焉,他打趣般问:“沈总今天是怎么了?可少见你这么不在状态的时候。”
其实“少见”两个字都是含蓄说法了,认识沈渟渊多年,在赵总眼里,眼前这个不容小觑的晚辈一向精准得如同一台不会出错的机器。
沈渟渊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出声。
片刻后,他才忽然偏头看向闻清临,闭了闭眼,沈渟渊终于哑声开口:“闻老师,别一直看我了…”
早在闻清临咬下他咬过的茶点,还若有似无舔过他的指尖,对他无声抛出“奖励”那两个字的瞬间,沈渟渊就已经不在状态了。
指尖的酥麻感顷刻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又直直通向心底。
沈渟渊整颗心脏整个大脑,都被闻清临那双微微弯起,眼尾仿佛带着钩子般的上挑眼眸填满。
想要索取更多“奖励”,远不止是…
被这样蜻蜓点水般舔一舔指尖。
只
有沈渟渊自己知道,他是竭尽所能,才堪堪维持住了淡定如常的表面。
偏偏闻清临竟还在一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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